第五百一十六章 踏上征程

    “五天以后。”吴戈坚定地说，“假如那时候我还活着，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而假如我……”
    “怎么，会有生命危险？”
    林清看上去大吃一惊。
    “打仗嘛。”
    吴戈笑道。
    “我不相信，你骗我的……这年头有什么仗打？就是跟老美开战，也轮不到你上吧？”
    林清摇头道。
    “我要说是外星人你信吗？”
    吴戈双手抱胸，问道。
    “那我就更不……呃。”
    林清住口了----吴戈的脸色，认真得可怕。
    “不管你信不信，五天，好吗？”
    吴戈低声说道。
    “……五天之后，你娶鹿樱？”
    吴戈沉默一下。
    “以前我是答应娶她。”他沉吟着说，“可现在看来，鹿樱心里还有你……所以我不想草率。”
    “可她毕竟是爱你更……”
    林清忍不住叫道。
    “你也爱她。你爱她不下于她爱你。”吴戈打断林清，“我想你也不希望失去她。”
    “可现在这样，对她是一种……”
    “五天，我们五天后再谈。”
    林清……
    “……好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假如到那时樱樱仍然是这个态度，你就必须娶！”
    林清逼视着吴戈，说道。
    “好吧……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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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戈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家。
    “戈儿，你跟樱樱他们……”
    妈妈顾不上关心神色疲惫的吴戈。着急地问道。
    “暂时没事了。”
    吴戈无精打采地回答。
    “唉，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妈妈忧心地说。在医院，看到鹿樱当众搂抱吴戈。她心里就一直六神无主。
    吴戈干张了两下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要是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那就好了。他暗想。都说女孩的心思难猜，鹿樱的心思，猜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妈妈焦灼地来回转了几圈，然后忍不住断然说道：
    “戈儿啊，这樱樱……你绝对不能娶。”
    吴戈？？？
    “她是跟小林有婚约的……妈倒也不是嫌弃这个。但人家都已经办婚礼了。你去插一脚，这以后让人家怎么说？”
    吴戈低头不语。他倒并不在乎鹿樱有没有跟别人领证或者举办婚礼，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说。但是。他……
    他抓抓自己的脑袋，觉得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
    “怎么，你还想着跟樱樱结婚吗？”
    妈妈试探着问道。
    “我……”
    吴戈拍拍脑门。跟鹿樱结婚，固然是好。可是……再说……
    好像程颖霞也不错呢。他的这个师妹。其实人品也很好，也长得……
    呃？我在跟鹿樱结婚的问题上那么犹豫，难道跟程颖霞有关？
    “戈儿，这事你不能……”
    妈妈着急地说。
    “算了，不说这事了。”吴戈烦躁地一挥手，站起身。“妈，我这趟回来，是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什么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我明天又要出趟差。”
    吴戈犹犹豫豫地说。明天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回来。但是，有关外星人的机密，又不能随便透露，他……
    “行，你走也好。也许等你回来，这事已经解决了。”
    妈妈很高兴地说。
    吴戈……
    “我、我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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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戈这趟回家，是想跟老妈道个别。毕竟，与外星人的战斗极有可能是有去无回，这也许就是他最后的时刻。可是，由于鹿樱的事，家里的气氛始终很压抑，吴戈几次想开口跟妈妈聊聊，说些“以后注意保重身体”之类含蓄的话，但谈话始终没能顺利进行下去。
    一不留神窥见自己内心对程颖霞的爱恋，也让吴戈烦躁不已。鹿樱那边，就已经够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个程颖霞。这事儿……
    本来，除了告别之外，他还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调整状态。但当天夜里，他根本就睡不着，半夜两、三点爬起来打坐，一直熬到天明。整个上午也都魂不守舍的。
    不过，随着出发时间的临近，他慢慢冷静下来。
    大战一触即发，我还考虑这些干嘛？他想。这一仗打不好，不光他死，整个地球都得完蛋。你考虑得再清楚，地球被外星人占领，一切也都等于零……还是把所有心思都集中到行动上来吧！
    他收拾好行李，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该出发了。
    吴戈一跃而起，拎起箱子。
    “妈，这次时间可能会长点。”
    吴戈站在门口，对妈妈说。
    “哎呀，又不是第一次了。妈自己能照顾自己。”
    妈妈一门心思想让吴戈早点动身，生怕鹿樱或者林清又找上门来。
    “嗯，那……”吴戈眼睛望着别处，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你要注意保重身体……天要凉了，多小心。”
    “我知道……天要凉了？这不正热着吗？”
    “呃，我是说……以后会变凉。你闷，就跟爸多联系、多聊聊。”
    “知道知道。行了，快走吧。”
    吴戈也是得快走了……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了。
    他紧咬着牙，走下楼，尽量把腰挺直，眼睛睁大。
    他步出小区的大门，尽量走得沉稳、矫捷。
    他……
    看见了程颖霞。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诧异地问。
    程颖霞是来送别的……她知道，吴戈这一去九死一生、凶险重重。自己再不说，恐怕永远没机会了。
    我不求别的，只求他能知道我的这份心意。
    不过，她还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十分过硬的理由。
    “嗯，我来送送你。”她说。“另外，我也还要先到你家熟悉一下情况……”
    “熟悉情况……干嘛？”
    吴戈有点发懵。
    “我不也是组织成员吗？”程颖霞面色微红。“组织上确定一旦开战，由我负责你妈妈的安全转移。”
    程颖霞的确是参加了组织的动员大会，不过，吴妈妈转移的任务，老周是指定老王亲自负责的。但老王经不住程颖霞的软磨硬泡，再说对仙界里“师妹嫁师兄”的八卦也早有耳闻，于是无奈之下让给了她。
    “啊，那谢谢了。”
    吴戈顿时觉得心里宽了一些。
    “不用谢。”
    程颖霞说。
    然后……两人无话。
    我真的对程颖霞有意思？吴戈暗想。
    程颖霞真的像小小说的那样……对我有意思？
    “吴戈……”
    程颖霞怯怯地说。
    “嗯？”
    “嗯，我是说，你觉得……我们这次能打赢吗？”
    程颖霞本来想问：你觉得我怎么样？但话到嘴边变了。
    吴戈沉默良久……确实，神仙和巫师们看上去都信心满满、至少是相当一部分人信心满满，但那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假象，只是一种决心的表达。但实际上，外星人能跨越星际入侵地球，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实力。单看己方的实力和准备情况就盲目乐观，是不靠谱的。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我们必须打赢。”
    最后，吴戈坚定地说。
    程颖霞咬咬嘴唇。
    “那、那……”
    她心头一阵发慌。
    “？”
    吴戈探询地看着程颖霞。
    “你、你要活着回来。”程颖霞噘着嘴，声音极其细微地说，“我是说……我和小小都希望你没事。”
    程颖霞满脸通红，心里不断暗叫：
    羞死了羞死了……
    吴戈像是理会了程颖霞的意思，心中不由一荡、一暖。
    看来，小小说的是真的……他不无欣喜地想。
    不过，他及时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行，我一定活着回来！”
    他微笑着，信心百倍地说。
    说罢，他就转过身，潇洒地大踏步走开了。
    “嗳……”
    程颖霞“嗳”了一声，没见吴戈有反应，又停了下来。
    我真是，太胆小了……他到底听懂了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