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海上迷途

    但这样一来，葫芦就是在水面上以时断时续的方式前进。由于惯性时大时小的缘故，葫芦上的乘客实在很难有什么舒适性可言。
    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济公对于在船舶设计中如何解决水的阻力问题完全没有经验。由于是靠葫嘴喷气提供动力，葫芦不可避免的以大头朝前的方式前进……这种情况下，葫芦在前进时不但左弯右曲、大幅度旋转，阻力大的时候甚至有翻覆的危险，还得靠济公及时移动自己的位置，改变“仙葫号”的配重来解决问题。
    因此，虽说总的来讲，“仙葫号”还是在向前行进，但效率实在是太低，而且前进一两次之后，就必须停下来校正航向。
    天色渐晚，海面和天际渐渐有些分不清了。
    “你这完全是行不通的！”被颠簸和旋转折磨得晕头转向的吴戈终于叫道。“这完全不符合流体力学……你应该想办法让葫芦的小头朝前。”
    “可是，小头朝前我们就会向后退了。”
    济公挠挠头，说。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想办法让小头吸气，然后在葫芦底部钻个孔，用来喷气吗？那样就能实现连续喷气，而且……哇啊啊！”
    葫芦猛地向前一蹿，吴戈只好紧抱葫芦，暂时闭嘴。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那样一来，葫芦不就漏了吗？那还怎么装酒？”
    “你可以拿其他东西装酒。”吴戈恼火地叫道。“反正我……呃？”
    吴戈师徒二人同时闭嘴，警惕地注视水面之下。
    “戈儿。你怎么看？”济公说道，“会是天外人吗？”
    “狄大人，我觉得不像。我倒是觉得……”
    “谁是狄大人？”
    “呃？哦。我……师傅，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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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消失了？”
    “是啊……前一秒钟我们还在那个微型潜艇上，后一秒钟就全落水里了。”
    蛙人很困惑地说。
    “这怎么可能？”
    舰长挠着下巴，自言自语。
    “那……潜艇消失前你注意到什么细节？”
    他又问。
    “呃……”
    蛙人显得很不确定。
    “我倒是觉得他们很可能并不是敌人。”最后他说，“因为我感觉他们的力量比我大，但他们好像是主动停止抵抗的。”
    “主动停止？”
    “是的……那个年轻人还对那个老头说‘师傅别动手’。”
    “师傅？”
    舰长更困惑了。
    桌上的保密电话响了起来。
    “那行，你就先出去吧。”
    舰长对蛙人说道。随后拿起电话。
    “喂？政委……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哦，行，那我放了他们。什么。让小林解决……哪个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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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士，你确定没问题？”
    特战队长斜瞅着那两个被手铐脚镣牢牢固定住的俘虏，不相信地问。
    让一个普通的轮机员独自处理这事，简直是开玩笑。他心里嘀咕。
    林中士信心满满地说道：
    “您放心。没事。”
    “那。我在外面等。有事就叫我。”
    队长满腹狐疑地走出舱外。
    舱门刚刚关上，林中士就是一个标准敬礼。
    “吴总教头，你好。”
    他大声说道。与此同时，吴戈和济公身上的镣铐自动稀里哗啦掉落下来。
    “没想到，军舰上也有组织的人……这事上级那么快就知道了？”
    吴戈笑嘻嘻地问。
    “是的，上级已经跟舰队方面联系，要求放了你们。”
    “那就好，我还正琢磨是偷偷开溜还是硬闯出去呢……那你是？”
    “我是二支部的林海风……吴总教头。以后还得请你多关照啊。”
    “我只管教学。”吴戈笑道，“你好好修行。修为到了那一步，我自然关照你。”
    “谢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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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你还是算了吧。”吴戈有些无奈地说。“照您这速度，别说去英国，就是出这片军事禁区都不知道要多久……我们不能老给人添麻烦您说是不是？”
    他们仍然在海面上，仍然在葫芦上。一夜航行下来，吴戈对以这种一耸一耸的方式前进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别着急，师傅在想办法调整。”
    济公嘀咕道。
    “你再调整也不会有什么本质的改变。”吴戈很干脆地说，“再说，你再调整又能让它的速度提高多少？我可没想到你想用这种方式去英国，事先没有储备足够淡水的。”
    济公没开腔。他对完善自己法宝功能的想法仍然很痴迷。
    “再说了，我觉得我们根本就走错了方向。”
    吴戈望望天空，幽幽地说。
    “走错了方向？我们现在不就是去海外么？”
    济公问。
    “我们的确是去海外，不过海外可大了去了。”
    吴戈自己也有些疑惑，不过他的地理实在学得不怎么样……长久以来，中国人的确通常以“海外”代指外国，以此而论，去国外当然是要渡海的。但是，另一方面，他们这回要去的是英国。而英国这一类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一般是被统称为“西方”的。
    但他们现在明明是在往东走。
    “你确定吗？应该是往西？”
    济公惊讶地问。
    吴戈两个眼睛往天上一翻。
    “嗯，这个……”
    “你看看你，出个门连路都没弄清。”
    济公埋怨道。
    “怪我了？我原来说坐飞机的，你偏要……我还以为你知道方向呢。”
    吴戈反击道。
    “那是。”济公讪讪地说。“不过听说地球是圆的，反正……”
    “等我们绕过去，天外人早就来了。”吴戈说，“你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他瞪着眼睛，努力回想当初被困世界第一大岛时研究过的那张世界地图。
    “对，是西边。”最后，他肯定地说，“我们现在是在东海，那英国就是在……西偏北方向。”
    “你确定吗？”
    济公问。
    “我确定。你还是把葫芦收起来吧，我们飞回去再想办法订机票。运气好的话……”
    “我还是希望能有机会……”
    济公开口说道。
    “别指望。”吴戈说，“这一路过去基本上都是陆地，想试你的葫芦另找机会。”
    “好吧……可我觉得坐飞机不安全。我们还是飞过去吧。”
    济公很有主意地说。
    “飞过去？你是说一路飞过去？”
    “是啊……难道你能两路飞？”
    吴戈瞪着济公。
    “那得费多少气？再说得多长时间？”
    济公微微一笑。
    “长途飞行是另有法门的。”他解释说，“速度很快，也并不耗多少气。”
    “哦……那你们为什么没教我？”
    “呃……你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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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穿过云层到达高空，一路上，济公向吴戈传授远途飞行的诀窍。
    “是这样？定好了方向然后就高速盲目飞行？”
    吴戈倒吸一口冷气。
    “我要是没弄错的话，”他环顾四周，忧心忡忡地说：“这个高度应该是高超音速飞行器的实验高度。近来这一类实验很频繁，万一我们在飞行过程中迎面……”
    “不会那么巧。”济公不以为意地说，“要知道很多神仙都在这个高度高速飞行过，几乎从来没发生过相撞事故。”
    “几乎？”
    “就是说基本没有。”
    “基本？”
    “也就是说大体上……”
    “大体上？”
    “难道非要师傅说‘绝对’吗？”
    济公有些无奈。
    “我不该这么要求吗？”吴戈反问。“这种事一旦发生就是要人命的。你觉得高速撞击之后还能继续修行的可能有多大？”
    “最初你恐怕是不适应，不过试过两次之后，你就能够做到在高速飞行中转向了……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济公安慰道。
    “那，好吧。”
    吴戈叹口气说。
    “不过，你要飞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