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风雨来临之前

    谎言领域只是一个前奏，身为异能者联盟负责异能部队的司令官，德卡拉这只老狐狸绝对不容轻视。即使一时被军师蒙骗过去，事后又不好食言收回自己的承诺，他对黑屋的戒备心还是丝毫未减。
    监视，监视，到处是密不透风的监视。
    仅仅在他们出去办事的半天，奥钢就检查出下榻的旅馆内多了上千个微型监控镜头，杜夭更发觉，有一些奇妙的电子漂流物不断在旅馆内漂浮。若不是他们拥有杜这位【灵】能力者，这种利用电子幽灵进行监控真可以说是神鬼莫察。
    使徒钉在杨炎的手掌内，任谁也无法找到。希格尔德、辛德勒和洛神都有屏蔽监控的能力，奥钢可以对付一切电子仪器，杜夭则可以吸收电子幽灵。要废除监控对黑屋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若是屏蔽掉监控，用小半天时间隐在屋内读取使徒记忆，这种举动实在太惹人注目了。
    尤其监视他们的势力还特别多。
    不仅德卡拉没有完全信任他们，机械化部队方面也在监视他们。人类世界的先头军也已经来到灾难之都。气谱上时不时映出有异能者误踏入安全区的警示。小小黑屋，就这样处于各种势力的压轧之间，像一叶小舟般随波浮沉。
    精锐的小组织在阴影中可以纵横自如，可当它暴露于阳光下时，就会发现恍如失去行动能力，惟一的出路只有杀！
    军师不在意杀无赦，只是现在杀戮也没用。
    一天、两天、三天平淡地过去了。
    杜夭、杨炎、萧雪等人受到的影响并不大，但在严密监控之下，屠、默梳、奥钢等人身上的气息变得极其压抑，再被监视一段时日，这群凶手恐怕就要集体爆发。
    军师努力思索着应变之策，然而她似乎也是在秘密活动的背景下下，才能如鱼得水的类型，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反而咳血的症候越来越重。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了半个月，新联盟医院的地基都已经打好。终于有一天，杜夭急匆匆地冲进军师的房间，喘息未定就扔出了一张照片道：“你看！”
    杜夭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军师一看就知道发生了大事。
    杜夭催促道：“皇子的幻术在保护我们，快点看。”
    军师扫了一眼后，不由得面色大变。
    照片的左半边是一张漂亮的裸背图，光洁如玉的背脊上有道类似“1”字的巨大焦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右半边则是张朦胧的第二使徒远景照，正在发射着令人战栗的死光。美女与使徒，两幅图像并列在一起，更增添了几分诱人的神秘气息。最下边镀着一行文字：“想和使徒近距离亲密接触吗？”
    军师手一抖，砰地将茶杯打翻。
    照片上的两样东西都的确存在，但也都绝无可能拍摄到，这百分百是伪造的东西。
    可是要散播不良信息时，靠伪造的东西已经够了。杜夭缓缓道：“这东西出现在神秘事务网站，军师恭喜你，你的*点击率好高，很快就要日破百万了。”
    军师粉面含瞋，使徒也是女人，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在网上被到处传播。她吩咐道：“奥钢呢，让它查上传的源头。”
    “已经查到了，源头是法国马赛。”
    军师失声道：“那不是【天堂】总部吗！”
    【市长】马德兰终于开始行动，而且正如他们所料，大肆渲染使徒和黑屋的关系。用一张神秘的小照片，引起公众的好奇心作为开端，无疑是很成功的策略。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地球上有数十亿人，数十亿人的好奇心聚集在一起，被杀死的恐怕就不是一头小猫，而是整个黑屋。
    这世界上的透视异能者多如过江之鲫，x光穿透摄影机在垃圾堆里翻翻，恐怕都能找出几袈完好无损的，来窥探秘密的人肯定多过天上的繁星。
    辛德勒的念力场可以掩护军师的背，可是掩护这种行为本身，就会无声地证明一切。
    军师蹙眉道：“看来我必须人间蒸发了。”
    杜夭的指节轻轻敲着桌面：“无端人间蒸发可不是好办法，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比如被刺客杀死之类。”
    说来容易做来难。
    仅是这个刺客的人选，就已经够让人费脑筋，能在重重防卫下杀死黑屋的【军师】，若是水平太一般的异能者，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反而暴露出自己在玩弄伎俩。
    军师眸中精光一闪，作了个食中二指拈飞刀的手势。
    【寸芒】项谷！
    项谷的确是最佳人选，如果能引诱到超谱级的异能者来刺杀，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借尸遁消失。可首先项谷等人一直在外围监控，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其次项谷的能力太危险，万一把握不住弄假成真就麻烦了。
    杜夭用食指沾水，在桌上画了一柄飞刀，同时写道：“名单？”
    他看来是想用辛德勒控制项谷，军师摇头表示不妥，辛德勒的能量级是超谱+3级，似乎项谷的实力还略强一些，达到了超谱+4级，辛德勒绝无可能控制他。
    无可奈何的军师提议道：“自然病死如何，我感觉身体确实出异样了。”
    杜夭摇头道：“即使你死了，还是和我们有撇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马德兰依然可以籍此大作文章，不如策划一起暴动，这样就可以和你彻底撇清关系。”
    “好主意，暴动的理由呢？”
    “在贪污建设医院款项上分赃不匀……”
    军师叹了气道：“杜，不要开玩笑了，你现在也是黑屋首脑之一，你快给我想办法。”
    杜夭摇头道：“没有办法，但我们可以对计划作相应的调整。”
    “如何调整？”
    “比如，我们原本计划在取出使徒记忆后，再去天堂之门勘察，现在我们可以先去天堂之门，顺便把那些监控我们的家伙都引到天堂之门，那里不是有前任异能者联盟首领留下的恐怖部队吗？我要看看是龙组四杰厉害，还是守卫部队更强悍。”
    军师用手理了理垂过耳边的长发，微笑道：“杜，你也会借刀杀人，真是太坏了。”
    杜夭正色答道：“我可不是白痴loli杨，我的字典里只有两条：凡是能避免自己人受伤害的举动就是仁义的，凡是使敌人死得不够凄惨的举动，就是不仁义的，我们今晚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