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自取其辱的洋鬼子

    阵阵寒风xian起无边的肃杀之气，呼啸急卷而过的狂风，带着这片土地的咆哮和怒吼，塞满了大兴城的每一个角落。  此刻的大兴城中，早已充满着大战前夕的沉重气氛。  街头巷尾到处响着清脆而迅急的马蹄声，一队队军容整肃的太平军战士，正手举旌旗、腰悬刀枪，匆匆地在城头来回穿cha着、巡逻着。  城墙上飘拂着成千上万面太平军明黄大旗，全身披挂的将士伏在城垛之后，毫不松懈地盯住城北那片连绵了数里的帐篷。  那帐篷上空飘扬的是形『色』各异的旗帜----列国联军的战旗！眼看清廷不支，洋鬼子们悍然开始了武装干涉中国统一的行动！
    前几日侍王李世贤、康王汪海洋指挥大军消灭了那支趾高气扬的洋枪队之后，不过多久就遇到了赶来增援的列国联军海军陆战队。  由于列国联军洋枪火器众多，武器处于劣势的太平军吃了大亏，看着洋鬼子在己军『射』程之外悠闲地『射』杀着己军士兵，为了减少部队不必要的伤亡两个首领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后撤至大兴。
    虽然恼恨这些该死的洋鬼子助纣为虐，但众首领都拿不出什么好的方法。  只能一边保存实力、与洋人的列国联军对峙，一边派人请义王调拨新式军火。  没想到派出去请援的急使还没出保定，就碰到了亲率大军北来的义王，真是令人喜出望外！
    此次随义王出征的除了真天侯古亚地亲卫军之外，其余尽是打湘省战场上回归的遵王各部。  因为中央太平军各首领手负兴国要务。  所以张帅带了已经修养完毕的遵王赖文光部出征。  新近被授封福位的张宗禹、刘植、任化邦、李天正等人尽皆随行。
    义王亲至可是太平军中了不得的大事。  先前虽归属义王统一指挥，但各军都转战各地，所以此次方是首晤。  包括西北军、华南军、华东军的各路将领齐聚大兴，亲迎义王入城。  张帅入城之后，立刻了解前敌军情，并将随军带来的大批制式装备分发各军，自然又是一番忙『乱』。
    一八六五年一月十三日一大早。  太平军前敌总指挥部地门前就热闹起来了。  数十个担任城防的士兵押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突然到访地客人身穿锦袄、头带高帽，手中拄着文明棍。  是一个生就一副高鼻梁、蓝眼睛、卷头发的洋人。  他一边被数个太平军反剪了双臂不时地推搡着，一边大声地抗议着太平军的“粗暴”，只可惜他的汉语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叽里咕噜地唧歪了半天，仍旧没人理会他。
    一个调皮的太平军兄弟伸手扣了他的绅士帽一下，大大咧咧地道：“你个龟儿子，连咱们的话都不会说。  还敢跑出来冒充，别以为你会放几声洋屁，咱爷爷就怕你了！给爷爷老实点，头低下去！这里可不是你装大地地方！知道不？你是俘虏！不老实的话，爷爷赏你老大一耳刮子！”
    众人听了放声大笑，笑的开朗、豪迈、自信，更有说不出的嘲讽，那洋人涨红了脸。  大声地道：“我是列国联军总司令部派来的！你们无权这样对我！我要见你们的头领，快快放开我！小心我回去报告司令，将你们这些不知礼仪的中国蛮子全杀了！”
    他这充满了威胁的话倒是令众人听了个真真切切，几个太平军战士不干了，丫地，见过喘大气的。  没见过这样喘大气的！方才那个骂他的兄弟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揪住这洋人的衣襟，右手扬起，狠狠地扇了他两巴掌，“呸！”地一口唾在他脸上：“龟儿子，看清了！这里是中国的地方，哪里由得你撒野！想撒野滚回你地王八窝去！你以为咱们圣兵怕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杂碎是不是？闭上你的臭嘴！再聒噪，爷爷马上把你舌头割了！”
    这兄弟的手劲很大，直打的那个洋人眼冒金星，愣了好半天。  他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跟随司令来到中国这么多年。  走到哪都是中国的大官曲意逢迎，今天咋就在这里吃了瘪了呢？他的两边脸上很快就浮起又红又高的手指印。  他一边咧着嘴，一边低声哼哼着，再不敢嚣张跋扈了，众人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又高声笑了起来。
    总指挥部的大门里忽然分左、右两边走出来十几个红头巾、锁金褂、黑裤黑靴地太平军战士，他们腰间悬着新式地短火枪，背后一个小兜，装的都是制式地手榴弹，腰带上清一『色』斜cha着仿“狼牙”军用匕首和数个子弹佳，神态庄重，表情严肃。  这是义王的亲兵。  众人一看，立刻停止了笑闹，恭手立在了一边。
    那个洋人一看这阵势，知道有管事的来了，不由得面带喜『色』。  自从他入城之后，受到的奚落与鄙夷都是他以前所未经受到的。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国度的人永远都是那么的谦恭、永远都是那么温顺，那怕自己当街要杀他们，他们也不会反抗的。  象今日碰到的这种不买洋大人面子、蛮不讲理的兵，还是第一次碰到。  这让他心底的高傲与自尊受到了最为沉重的打击，他急切地想要见到这支军队的头领，向他提出抗议！
    果然，在那些亲并的身后，又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穿着黄『色』的长袍，袍边袖沿上滚有紫『色』云雷纹，红头巾上有一排金黄闪亮的边饰，边饰正中缀了一块椭圆形的碧玉。  黑『色』的腰带上，悬着配剑和手枪，身上披着深蓝『色』的披风，迎着晨风不停地飘扬着，象大海里蓝『色』的波涛。  他气度俊逸、潇洒，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紧紧盯住了这个洋人的脸。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这个洋人就毫不犹豫地断定。  他就是这数十万大军的统帅。  他地脑子里迅速地闪过英国领事孟甘、法国领事德威里亚、洋枪队头领白朗、巴非等列强重臣的面庞和身影，但是没有，他们中间没有这样的人物！他忽然由心底生出许多懊悔来，他觉得自己做为法兰西海军陆战队的机要秘书官，声威赫赫的军国贵族，现在完全不是来下谈判通牒的，倒想是焚香顶礼来朝圣一样。
    他正是法兰西海军陆战队机要秘书官巴里尔。  此次受了英、法各国领事一致委任，特地前来向这支太平军下达列国联军谈判通牒的。  列国联军指挥部认为如果能依靠压力让这些造反地农民军屈服。  会比直接的拼杀更令人欣喜。  其实，他们更多地顾虑是：他们已经了解到了眼前这支军队与清『政府』的军队有着本质的区别，如果与他们硬拼，也许凭借洋枪火炮可以杀退他们，但是，自己的军队也会伤亡惨重，这是本国国民所不允许的。  一旦本国国内出了状况。  帮助清『政府』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身边的士兵们都恭敬地向那个将领失礼，巴里尔赶紧稳定了下自己的心情，当外围警卫把他带到张帅面前时，他已经恢复了倨傲地神情，他努力想让自己表现的更象一个威势十足的使者，傲慢地道： “我是法兰西海军陆战队机要秘书、二等子爵巴里尔中校，你----”他正想说“你是长『毛』头领么？”忽而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转念一想此种表情、此种称呼极为不妥。  这极易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方才一个普通小兵都对自己如此无礼，如果这个首领动怒，自己可就不是挨上两巴掌了！当下脸『色』一变，口中含含糊糊地拖了个长腔，并没有仔细说明。
    张帅看着他如翻书般快捷的变脸，心中不由好笑。  他没有说话。  只是冷冷地盯住这个浑身打颤、却又努力想装出严肃神『色』的洋人。  巴里尔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感觉到对方莫测的冷光直达心底，他忍不住又想发抖了。
    “我是太平天国义王张帅，你找我有事？”张帅冷冷看着巴里尔可笑地嘴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是张帅？太平天国的首领？”
    巴里尔略微吃惊地上下打量几眼，他早就听列国领事们谈论到这个颇具神秘『色』彩的造反头子了。  对于他奇迹般地崛起，扭转了太平天国的败局，又用兵如神以至现在几乎占据了整个中国的事，各国领事谈到时兀自脸带惊『色』。  他不敢托大，赶紧恭敬地道： “我是奉了联军总司令部的命令。  代表尊贵地大英帝国驻华总领事孟甘、法兰西帝国驻华总领事德威里亚向你下谈判通牒。  ”
    “谈判通牒？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张帅脸上带上了揶揄的神『色』。  谈判通牒？哼！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有资格在这里和我谈判？难道你们不知道咱们的拳头打人也痛么？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谁的拳头硬。  谁才有号令的权利么？他懒得理会这些洋鬼子一贯的自高自大的德『xing』，开门见山地要他说明其中含义。
    “谈判通牒的内容如下，鉴于太平天国与大清帝国之间的纠纷，作为友邦列国有责任负责调停。  尊贵的大英帝国驻华总领事孟甘、法兰西帝国驻华总领事德威里亚认为中国地事情关系着列国地利益，所以，决定邀请你到我们天津租界谈判调停。  时间定在三日后，参加谈判时，不得带大队人马。  如有违背，将视太平天国与列国为敌，列**队将实施无差别攻击！”
    “呵呵！是吗？怎么个无差别攻击法？”张帅按耐住心头的怒火，伸手止住了身边那些面带怒『色』，准备上前痛打这厮一顿地士兵们，脸『色』平静地问道。
    巴里尔看到张帅制止众人的动作，却没有发现张帅眼中的杀气，他以为这个太平天国的首领听到列国联军将与其为敌，心中害怕了，当下又得意洋洋地道：“所谓无差别攻击，就是对你们太平天国不论男女、不分老幼，一律斩杀！另外，联军总司令部还将对太平天国占领区实行平铺式的扫『荡』！”
    “嘿嘿！你们是不是还要实行‘三光’政策啊？”张帅不怒反笑，脸『色』阴阴的道。
    巴里尔听不出对方话中的意思，纳闷地问道：“‘三光’政策？那是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对我们实施无差别的攻击？这‘三光’政策不是你们最擅长的么？你们向来不就是在中国的土地上实行杀光、烧光、抢光的政策么？”张帅道。
    “额！说的也是！”巴里尔心里一叨咕：可不是这样的么？不过这么好听的名字，自己咋没想出来呢？三光政策？不错！回去要和司令他们说说！
    “说的也是？！”张帅终于怒了！要不是看在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分上，他肯定现在就把这个狗娘养的洋鬼子拖出去一顿暴打了！他已经出离愤怒了！他按耐住心头的怒火，向这个洋鬼子凶狠的道：“咱们中国有句话，叫‘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听说过么？”
    “额？这句话我倒真没听说过？什么意思？”巴里尔傻兮兮地问道。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吧！我们中华有着谦谦君子般的美德、我们中华有着淳淳圣贤般的礼仪，对待亲人，我们如春风般温暖。  对待朋友，我们如夏日般热烈。  对待坏人，我们如秋风般决绝，对待敌人，我们如冬日般冷酷！我们中华是一个从不屈服于外来压力的民族！我们中华是一个从不听从洋人呼喝的民族！与我们中华为善者，我们欢迎。  但与我们中华为敌者，将会受到我们最残酷的报复！你们的领事不是要谈判么？好！在这里我答应了！三日之后，我定当前去赴会！”张帅又是一摆手，止住了身边亲兵、将领的劝阻，继续说道：“告诉你们的领事，中国只有站着生的英雄，没有跪着亡的败类！哪怕你们的天津是龙潭虎『穴』，我张帅皱皱眉头，都不算是中国的爷们！现在，你可以走了！”
    巴里尔早就被张帅义正词严的说话震惊了，他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看来领事他们想靠军队威压的计划要落空了。  他正要接着说下去，但当他看到身边的太平军都以恨不得宰了他的目光盯住自己时，还是识趣地施了一礼，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洋鬼子急急如奔命般地狂奔，张帅和众人不由得长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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