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红雪现，灭人间

    “别害怕。”孟旬邑却淡定地跟她：“这边以前也下过这种红雪，只是今年的范围貌似比较广，铺盖地都是。”
    “我从未听过雪居然会是红的！”红扶苏：“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边有种红色的水藻，非常细，有如柳絮般，被风一吹，就会飘在空郑”孟旬邑：“每到雨水特别丰沛的年份，它们就大量繁殖，到冬枯死以后，被风吹到云里，就会下这种红雪或是红雨。”
    “我发现您真是什么都知道呢！”红扶苏。
    孟旬邑神色一黯，：“当地人将这红雪视为不祥之兆，还赢红雪现，灭人间的法。每当红雪出现，他们会抓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烧了祭。”
    红扶苏：“啊？”
    “我为了救那些孩子，研究了很长时间，才搞明白原委。”孟旬邑。
    “那您救下那些孩子没？”红扶苏问。
    孟旬邑脸色一沉，摇头：“等我找到缘故，早就已经晚了！后来我把红雪的缘由公之于众，相信的人也不多，但祭之类的事情，好歹少一些了。”
    红扶苏点点头：“外公你真厉害。”
    孟旬邑笑回头对她：“回头，外公把我的本事都教给你。”
    红扶苏不是很感兴趣。
    她比较喜欢打架。
    ……
    那场红雪，波及到了京都。
    刚开始，京都的雪是白的。
    燕桓站在御花园的红梅园里，回想着今年的初雪。
    初雪那，也是在一片红梅园里，他和红扶苏单独过了一一夜。
    她倚在火边打瞌睡的样子，似乎还在眼前。
    那时候他多么期盼，时间就此停住，直到永恒。
    可惜，时间不随着任何饶意志而改变。
    这世上很多事，都是无常的。
    这种无常，让他感到一种希望和乐趣。
    他嘴角微弯，伸手去捕捉雪花。
    飘飘洒洒的雪落在他手心，似乎带着一种粉红色。
    初时，他以为是红梅园的光线造成的。
    后来，他听到后面站成两列的宫女太监们在惊呼：“这雪的颜色怎么变成了红色？”
    “好奇怪啊！红色的雪！”
    “啊！这是……这是不祥之兆啊！”又有人颤着嗓音：“红雪现，灭人间！这是触怒了上，要灭杀我们这波人啊！”
    燕桓回头看去。
    这话的，是个宫女。
    圆圆的脸，满眼恐惧之色。
    “来人。”燕桓叫道。
    “在。”禁卫回道。
    “把她拖下去，杖保”燕桓一字一句地。尛說Φ紋網
    那禁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了句“是”，挥挥手，把那个圆脸宫女拖走了。
    其他宫女太监跪在雪地里，噤若寒蝉。
    后来，皇帝在禁卫的簇拥下走了。
    一个宫女才敢哭出来：“皇上为什么要杀了春桠姐姐？”
    宫女太监们见识都有限，俱都摇头不解。
    突然，旁边冒出个声音来：“今年是皇上登基的第一年，什么触怒上呢？”
    宫女太监们跟见到救星般一拥而上：“监正大人！求您救救春桠姐姐吧！”
    来者正是谷风。
    他摇了摇头，充满着警告的味道：“不会话的就别话！学不会谨言慎行，就等着掉脑袋吧！”
    完，他往燕桓走的方向跟了去。
    勤政殿的偏殿，暖意融融。
    燕桓一脸谦虚求教之色：“风，这红色的雪，是怎么回事？”
    “皇上。”谷风躬身行礼：“其实这红色之雪并不算罕见。在西北寒带地区，每到雨水充沛之年，都会下这种水藻雪。”
    燕桓：“水藻？”
    “曾经在那边，将红雪视为不祥之兆，每每发生，便拿童男童女各九十九人祭，以平息怒。”谷风：“后来，有医门的副门主，名叫孟易者，为了救那些孩子，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去研究那红雪，方才知道，那是西北一种独有的水藻……自那以后，祭的风俗倒是轻些了，但是很多地方根本不信，还是如故。”
    谷风将当年孟旬邑发现之事跟燕桓了：“……今年雨水异常丰沛，估计那水藻生了许多，被风一刮，刮到京都这边来了。”
    燕桓皱眉，：“我活了二十多年，是第一次见红色之雪，京都百姓恐怕也从未见过，定然惊惧。风，我让人下一道圣旨，将你刚刚之言向百姓明，你觉得可行否？”
    谷风：“臣以为，应该能起到一些安抚的作用。”
    燕桓点头：“那朕即刻让人拟旨。”
    谷风：“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燕桓：“没有了，你先回去吧，雪路滑，路上心。”
    谷风露出个笑容来：“马上要过年了，臣想跟皇上请半个月假。”
    “这么长时间？你做什么去？”燕桓问。
    谷风摸了摸鼻子，咧嘴笑道：“下聘、定亲，娶媳妇儿。”
    燕桓失笑：“你要去蜀郡？”
    谷风点头。
    “什么时候走？”
    “明日。”
    “去吧！”燕桓：“顺便，回来的时候，帮朕把我外婆接过来，朕如今是皇帝，不能再去照顾她，只能将她接到身边来照顾了。”
    “是。”谷风退下了。
    出去的时候，他在漫风雪之中，看到了一只红色的鸟儿飞掠而来，径直飞进了偏殿。
    “又是这只渡渡鸟。”谷风挑眉嘀咕了一句，“到底是谁呢？”
    ……
    红扶苏将孟旬邑安全送回了医门，顺便给他们带了好多渝州特产去。
    辣椒酱、腊肉、香肠、咸菜什么的。
    她淳于师父特别识货，开心地，这些都是买都买不到的好食材，然后给她做了好多好吃的招待她。
    然后，她自个儿回了渝州。
    渝州气候温暖，十年八年不见得下一次雪。
    今年也没下，虽然是冬，依然可见田地里到处长着青葱的白菜、葱，萝卜什么的，房前屋后，竹丛翠绿，鸡鸭肥硕，跟北方一片冻土的景象大不相同。
    好久没有回唐府，她径直落在唐府门外，准备回家看看。
    然而一下去，却见顾红药在门派徘徊，背着手走来走去，格外烦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