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章

    “你喜欢男的，不是吗？”戴文启说。
    “你……”怎么会知道……后半句颜杭硬是没说出口，因为他似乎明白了戴文启为什么要吻他，又为什么突然要问他那种奇怪的问题。
    应该……只是为了羞辱他吧。
    “回答，”戴文启突然凑近与他四目相对，语气不容拒绝，“是不是？”
    “这个好像……和你没关系。”颜杭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就在他紧张的想要逃走的时候，戴文启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喂？什么事？”他接通问。
    “戴总，祝少爷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他人一早就来了，现在正在办公室等你，所以让我问一下你今天来不来售楼部。”听那边声音应该是曹经理。
    “知道了，十分钟后到。”戴文启说。
    颜杭其实不想一会儿去了让同事看到自己从他车上下来，毕竟才来两天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和老总走得太近，可惜他还没说只是看了戴文启一眼，戴文启就丢了一句：“老实坐着。”
    ……
    车子发动没走一会儿就到了，颜杭觉得应该还没有十分钟，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戴文启似乎是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没有把车子直接开过去而是停在了稍微有点距离而且刚好在售楼部落地窗看不到的地方。
    “谢谢戴总，”颜杭下了车站在路边说，“衣服我会洗干净的，要是你介意的话发了工资我会买新的还给你。”
    “不用，要留就留着，不想留就扔了。”戴文启说完关上车窗直接把车开走了。
    他总是有种奇怪又幼稚的想法，就是感觉颜杭似乎很嫌弃他。
    吻也是，东西也是。
    “颜杭，颜杭，”肖敏一见颜杭从门口进来就压低声音喊道，“过来。”
    “早啊，怎么了？”颜杭走进前台说。
    肖敏又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凑近了些说：“我觉得戴总好像对你印象很不错啊，老实说，早上是不是他送你来的？”
    “没、没有，”颜杭心虚地别开视线，“……我自己乘地铁来的。”
    “好吧，我看你们一前一后进来，还以为是戴总送你来的，而且昨天他不是送你回家了吗？我们都以为你们顺路。”
    “方向倒是差不多，但真要说其实不是很顺路，戴总住在中心区域的高档小区，我只是住在一个方向的城中村而已。”
    “哦……昨天你喝多走的时候还在发烧，现在已经没事了吗？”肖敏坐回椅子上问。
    颜杭想了想，他都不记得自己昨天离开的时候居然还在发烧……难道半夜有人给他擦脸贴退热贴都不是做梦，是真的？
    那……会是戴文启么。
    “颜杭，颜杭？你想什么呢？”肖敏探起身子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颜杭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没什么，你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就去看资料了。”
    “那好吧，你先去吧。”肖敏说。
    颜杭抱着资料找了个靠角落的桌子坐下，他今天虽然没迟到但也算来的有些晚，同事们已经都把卫生打扫完了，这会儿大家基本都在打电话约客户，也有个别已经出去带客户看房。
    “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说话的是那个微胖的于冬。
    颜杭礼貌地笑笑，回答道：“谢谢，那你要是不忙的话能给我大概讲一讲吗？”
    “可以啊，你过来我先给你讲讲图上的周边设施，然后带你看沙盘，你看……”
    转眼就到了中午，颜杭一直听于冬给他讲那些都听入神了，要不是于冬自己饿了看手表的话两人都没发现已经到饭点了，肖敏等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见颜杭空下来了，忙小跑过去问颜杭要不要一起吃饭，颜杭想着本来自己答应了要请她吃两次饭的，所以就同意了，不过他先给医院的南晓玲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然后收拾完资料放好了打算看肖敏想吃什么。
    “那我们吃韩式烤肉怎么样？我知道附近不远就有一家味道很不错，环境也挺好，而且吃完你应该还可以回去宿舍休息一会儿。”肖敏兴奋地说，然后把手机上搜出来的地方给他看。
    颜杭看了一下，肖敏是专门在那种有优惠卷的软件上搜的，所以两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其实肖敏表面大大咧咧的，但事实上还是挺细心的。
    因为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能发现颜杭吃的早餐很便宜简单，用的手机也是屏幕已经摔出了裂缝边边角角都有磕破的痕迹，而且工作穿的皮鞋也是特别便宜刚开始还很磨脚的那种。
    所以虽然说是要颜杭请她吃饭，可肖敏却压根儿没想过吃什么很贵的，就连一开始约定第一顿饭的时候，她也说的是等颜杭工资发了以后。
    “小颜和小敏怎么还没走啊？不是到饭点了吗？”曹经理说着和戴文启还有另一个颜杭不认识的年轻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就是颜杭不抬头都能感觉到此刻有一道目光正紧盯着他。
    “这位帅哥长得不错啊，新来的？”说话的正是那个颜杭不认识的年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个子高小麦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有另一种气质的帅气，而且他身上有种玩世不恭的富二代的感觉，估计应该就是电话里说的那个祝少爷了。
    曹经理一听他问颜杭，忙笑着回答：“是啊，祝少爷，他叫颜杭，是新来的销售顾问，今天才第三天上班，小伙子长得是又乖又帅。”
    “在这里当销售顾问有什么意思，不如跟我吧？我正好缺一个听话的助理，”那年轻人笑着朝颜杭挤眉弄眼地说，“工资待遇你不用考虑，肯定让你满意，怎么样？”
    正在颜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戴文启说话了：“月年，别闹了，快回你那里去把事情处理了。”
    “那个……各位领导，你们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和颜杭就先去吃饭了，他要请我吃烤肉我都快饿死了。”肖敏一想到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就算是国家领导在她面前她也得先去吃饭。
    本来曹经理已经说了：“去吧”，结果两人刚要走的时候戴文启突然说：“那就一起去吧，正好我和曹经理也没吃饭，这顿就我请客。”
    “真的吗？戴总也太好了吧！”肖敏兴奋地说，看着戴文启的两只眼睛都快变成心形了。
    颜杭却表情有些为难地微低着头，他想说不去，可一想都被肖敏说出来他们本来就打算吃饭了，这时候再说不去不是摆明不给人家三位领导面子么……所以想来想去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哥，那我也要去，反正事情你已经解决了，我不急这么一会儿吃饭的时间。”祝月年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抱着戴文启的胳膊撒娇道。
    “随便你，”戴文启说，”不过你要是去了那就你掏钱。”
    “哥，你这明显区别对待，为什么加我一个你就让我掏钱，他们不都是你的人吗？”祝月年努努嘴不满地说。
    “不愿意那你就别去了。”戴文启回头斜他一眼。
    这时曹经理忙笑着打圆场道：“哎呀，别这么客气，你们只管挑地方就好了，我请。”
    “问问那两位约会的人吧。”戴文启说。
    颜杭一听忙解释道：“不是……不是约会，就是正常吃饭而已。”
    “没关系，年轻人嘛很正常，而且我们小敏确实活泼可爱惹人喜欢，小颜你俩年纪差不多吧？”曹经理笑着说。
    “嗯，就大一岁，颜杭毕业比我早一年。”肖敏说。
    “别说了，一会儿再不走都该上班了，要吃饭就速度放快点。”戴文启已经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催促道。
    曹经理还被戴文启很快速地扫了一眼，不由一怔，他也不知道戴文启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不高兴了，那一眼完全就是带着点不爽和警告嘛……尛說Φ紋網
    最后几个人上了戴文启的车，不过这次是曹经理开车，祝月年坐在副驾驶，后座则是颜杭坐在中间，戴文启和肖敏坐在他的两边靠窗。
    吃饭的地方最后听肖敏这个资深吃货的建议定在了另一家比较高档的韩式烤肉店，离这里还稍微有些距离，一路上刚开始的时候祝月年和曹经理还说说笑笑不停，到最后就完全没人说话了，曹经理在专心开车，祝月年则在按手机，肖敏本来想和颜杭聊天的，但似乎感觉到了后座不对劲的低气压后就放弃了，一个人看着车窗外。
    本来颜杭坐在戴文启身边就有些紧张，偏偏戴文启还一上车就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他的手，颜杭躲了几次都失败了，又不敢过于挣扎担心被其他人发现，可他扭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时，对方一副神色如常地样子也在看着窗外。
    于是没过多久，颜杭就紧张得出汗了，尤其是手心，已经完全湿了，可在他看不见的那一面，戴文启正盯着车窗玻璃上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这短短的三天不到，颜杭真的是发觉自己一点都不明白戴文启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想干什么，明明应该是对他深恶痛绝才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难道他对自己做这些除了报复以外就不会觉得不能接受甚至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