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原因

    “为什么？”
    夏夜满脸的疑问，明明喜欢，为什么会拒绝呢？
    “哦，难不成是我突然出现，还对你说这种话，要你立刻相信我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不，我对你所说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怀疑，但是……。”
    “但是？”
    夏夜听见意想不到的回答，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所说的事情未必全是真话吧，我听得出来你的话语中满怀善意。”尐説φ呅蛧
    “那……那你为什么会拒绝？”
    夏夜这样询问道，而六喰是这样回答的。
    “我十分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好意，我只想飘荡在此处，遥望那光彩夺目的满天星海。”
    “可是，DEM社会来攻击你的吧。”
    这也是夏夜唯一担心的事情，毕竟DEM社的事情太过于诡异了，就算夏夜再次重创了威斯考特也就是DEM社中的灵魂人物，不过他们竟然还有余力组织好队伍，找到新的精灵进行捕杀。
    “DEM社，你说得是那些被我击碎的废铁吧，那种东西就算来得再多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错了，DEM社还有着更加强悍的存在，她的力量并不是和这些破铜烂铁相提并论的。”
    夏夜口中的正是那个人类最强的巫师——艾伦，以及上次直接贯穿二亚身体的取出精灵结晶的阿尔提米西亚，对于眼前的这个金发少女来说威胁实在是太大了，在这遥远的外太空夏夜根本不可能保护得好她。
    不过即使夏夜如何说服，六喰依旧不为所动。
    “都一样，没有人可以战胜我的天使。即使有我也可以利用〈封解主〉的力量打开〈孔〉逃跑就好了，而且我对于眼前这颗蔚蓝色的星球并没有太多的依恋，就随著〈封解主〉的心情徜泳银河之中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还是说DEM社有追我到光年之外的怪物存在吗？”
    “……”
    听六喰这么说，夏夜一时无言以对，假如六喰真的可以办到这种事情，就算是自己在没有控住她的情况下也无法追捕。
    不过，夏夜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DEM社的手段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可是，地球上也有着和你一样相同的存在啊，难道你就不想和她们生活在一起吗？而且一个人呆在这漆黑的空间，不会感到孤独吗？”
    “孤独……吗？”
    六喰摇了摇头说道。
    “谢谢你的关心，可是我并不会感到寂寞与孤独，我觉得这里很安静，非常适合我。”
    “怎么可能，难道与大家一起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不只孤独，痛痒、悲哀、愤怒，或是兴奋、欢喜、快乐──还有爱，因为我〈锁〉上了我的心房。”
    “咦？这是你的〈封解主〉的力量吗？”
    夏夜的确在荧幕上看到她的天使似乎存在着封印生物机能的力量，只是没想到就连心灵也可以上锁。
    “是的，我锁上了我的心。”
    “可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只寂寞和悲伤，竟然连快乐都封锁起来！”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也许是过去的自己认为这种感情就是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累赘吧！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无法知晓了。”
    “不过我保留了说话的技能，我并不希望沦落成无法言语的行尸走肉，我只希望自己身上不发生任何状况，所以才处于谁也无法触碰的宇宙。我之所以向那颗星球扔下砾石，也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想要警告侵犯此领域之人。”
    六喰面不改色地说道。此时在夏夜的眼中六喰就像是一个厌恶凡世的高人。
    “这样的感觉听起来实在是太悲哀了，地球真的在你眼中这么一无是处吗？”
    夏夜叹了一口气问道。六喰沉默了一会儿，面对着夏夜，微微张开双唇。
    “夏夜，你是否误会了一件事情，别擅自作主来否定别人的幸福。”
    “我……。”
    夏夜刚想反驳她的意见，却被她给打断了，她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平静的令人害怕。
    “也许其他的精灵受到了你的救赎，我并不打算否定这一点。不过我和她们不同，我满足于现状。”
    “我……。”
    “所以你别认为自己是一个救世主，你未免管得闲事太多了。你只不过认为给予精灵的幸福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而已，所以别为了你的成就感来利用我！”
    “我并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想要让那些精灵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
    “这不也是自我满足的表现吗？”
    “哈哈，自我满足吗？可以这样说吧，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愧疚吧。不如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夏夜露出苦涩的笑容，回想起了以前所发生的事情。
    “故事？”
    “那是一个夏天，一个女孩因为陷入了某种绝望，想要自我了结余生。可是这时一个人出现了，他竟然愚蠢地认为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可以帮她脱离苦海，他给了她一枚精灵结晶，让她拥有了可以预知未来的力量，可……可是，这只是她噩梦的开始！”
    夏夜说着说着他的表情也是越发狰狞，也攥紧了拳头。
    “当时那个救世主化成普通的少年以为可以一直陪着那个少女，可是意外发生了，少年有着更加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他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给了她防身的物品，以为这样她就会免受苦难，可……可是呢！她被某个混蛋组织摧残、迫害，与此同时那个混蛋少年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不是很可笑。明明当时只要救回那个少女，潇洒离开就可以了，可……可是呢？他为何要赐予她那种属于禁忌的力量。”
    “在多年之后，那个少年和她重逢了，她依旧还是和往常一样微笑地看着他，原本的迫害就像消失了一样，但……但是呢？那个少年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当时的无助，他想要帮助她脱离那段悲惨的历史，和她约会，和她玩耍，试图满足她的一切愿望，但是这真的能够弥补她心灵的空缺吗？”
    “那个少年懊悔着，愧疚着，就是他这个恶魔，让她从平凡的人转变成了犹如中世纪的魔女，人们认为她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你觉得是不是很可笑，救世主变成了恶魔。”
    “夏夜，你这是……。”
    六喰十分清楚他所说的那个少年应该就是自己，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抱歉，有一些激动了，所以我不愿像你这样的存在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
    “对不起，我虽然知道你的决心，但是我期望的唯有平稳，只是维持目前的状态。你也帮我向DEM社打一声招呼，如果再次侵犯此区域我就用〈封解主〉的力量将这颗星球停止转动。那么夏夜后会无期了，我想我们以后再也无法见面了。”
    六喰举起锡杖，用锡杖的前端刺向投影。
    “〈闭〉”
    六喰转动着钥匙，夏夜的耳边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然后视线一片漆黑。
    “结束了吗？”
    夏夜摘掉护目镜，他的眼睛红红的，揉了揉眼睛。
    “我竟然也会流泪，还真是讽刺呢？我只是想要让那些少女有着安稳的生活，就算我灰飞烟灭又如何，毕竟我和澪也活得够久了。”
    琴里看着夏夜悲伤的样子，担忧地问道：
    “姐……姐夫，你没事吧。”
    “哈哈哈，没事，我感觉很好。”
    夏夜转过头看向琴里，他总是笑着的，他并不想在她们面前展示自己的软弱。
    结果是一记手刀狠狠地朝他的头顶落下。
    “琴里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夏夜捂着头，发出痛苦的声音。
    “你这个家伙每次都是这样，只知道将自己的悲伤存在心里。”
    琴里从鼻间哼了一声后，重新坐回位子上。看来……她只是看着夏夜的表情非常不爽，特地想要用手刀让他清醒一下。
    “那么你觉得二亚现在很痛苦吗？过去遇见你的时候，她是微笑得多，还是流泪得多。”
    “这……？”
    这个问题夏夜回答不出来，严格来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并不知道二亚本人是什么想法。
    当夏夜的表情染上困惑之色时，司令室门口的方向传来嘎吱声。
    “这是什么声音？”
    琴里纳闷地说道。望向门口。于是下一瞬间，房门开启，理应在其他房间等待的精灵们一口气摔进司令室。
    “耶俱矢，你压到我了。”
    “为什么把重量都算在我的头上。”
    “士织小姐，我知道你那里很大，请不要这样嘲讽我好不好！”
    “抱……抱歉，我马上起身。”
    “喂，二亚师傅，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身上乱摸，很就算是我也不好意思。”
    “我觉得折纸的身体好软呢，还滑的。”
    看来大家似乎在门外偷听。像叠罗汉一样倒地的所有精灵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见这种情景，夏夜止不住摇头。
    “你们这些家伙，究竟是在做一些什么？”
    “唔，我们本来是打算来偷听的，只……只是。”
    十香似乎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是错误的，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
    “十香也没有说错啊！这不是担心姐姐大人吗？”
    “为什么美九，还有二亚也在这里？”
    夏夜记得来到这里的时候，可没有看见这两个人的身影呢？
    二亚艰难地挪开其他人的身体，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郑重其事看着夏夜说道。
    “就琴里的问题，我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代表过去的自己说，当时的她很开心，她遇见你的时候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是吗？最快乐吗？”
    夏夜心中有一道“咔咔咔”的声音，一道沉重的枷锁被悄然打开了。
    不过二亚接下来的话，直接把夏夜雷得不轻。
    “不过如果有个孩子就更好了，就像澪夏一样。”
    “咳咳，这种任务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