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典礼演讲(2)

    吴中军皱着眉头：“医生。”
    童栀轻笑了一声：“那么你知道一个医生是怎么培养起来的吗？”
    吴中军青白着脸没有回答。
    “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5年，拿起手术刀的需要读硕甚至读博，需要将近6年，而今天站在你面前的这群学生其中的一位甚至是数位也许将来诊治你的医生！”
    “而恰恰就是读书人有可能会救了你的命！”
    她的双颊被太阳晒得通红，可是声音铿锵有力，咬字清晰：“1919年五四运动，正是鲁迅、李大钊、陈独秀、胡适等读书人为了拯救中国而到处奔波，传播马克思主义，解放人们的思想。他们性情坚毅，不敢无功而受禄；他们聪慧且上进，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他们无畏而爱国。这就是读书人的气性，而我们在座的各位可能还算不得合格的读书人，我们也许还没有他们身上的勇于承担责任，为这个国家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勇气。但是我们可以学习，不断探索，军训的目的并不是让我们成为一个体力上合格的军人，而是通过体能训练让我们能体会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的前辈们的精神，增强自己身体素质，希望我们能和那代新青年一样有梦想、坚强、果敢，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童栀说的每句话都像针一样刺在吴中军的心上，他的唇微微颤抖着，竟一句都不能反驳。
    而全场一片寂静，每个学生的脸上都带着沉思的神色。
    “陈延年，读书人，革命烈士。1927年在上海被捕，宁死不跪，被国名党反动派乱刀砍死，时年29岁。”
    “陈桥年，读书人，革命烈士，1928年被国名党杀害于上海龙华，时年26岁。”
    “李大钊，读书人，革命烈士，1927年被反动军阀绞杀，时年38岁。”
    童栀顿了顿，喉咙微微哽塞，这些历史人物仿佛在活过来般，当她念出他们的名字、年龄时，他们的慷慨赴死的画面每一帧都在她的眼前浮现，她的眼圈微红：“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这些读书人，都是舍身忘死的军人换回来的！”
    “我也感谢每一位军人，在军队里，服从的背后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和国家。而在吴教官这里，服从变成了对学生侮辱的不许反驳，对学生进行体罚的手段，我认为吴教官您曲解了服从的意思，更是玷污了军人这个称号。”
    她眼睛静静地看着吴中军那张惨白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童栀，以拥有读书人的身份而骄傲，在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中，我也会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读书人。”
    万里无云天空悬挂着一颗似要把整片大地都烧灼干的太阳，在童栀发表演讲的10分钟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有小动作，他们迎风而立，背脊挺直，即便浑身已经湿透了，却生机勃勃，在童栀最后一句话落地，有人红着眼跟着喊道：
    “我，仇旭，以拥有读书人的身份而骄傲。”
    “我，宋轩，以拥有读书人的身份而骄傲。”
    “我，刘洋，以拥有读书人的身份而骄傲。”
    ……
    我们，高一全体学生，以拥有读书人身份而骄傲万分。
    主席台上的几位领导都站了起来，他们看着这群意气风发的学生们，眼里流露出赞赏和感动，他们集体鼓掌，响亮的掌声绵延不绝。
    首长谭嵩第一个走到童栀面前，先是敬了一个礼，然后看向学生们，又敬了一个礼：“作为祖国的未来，你们很好，希望有一天你们能够成为童栀同学嘴中所说的合格的读书人。也同时希望在场的教官能够成为合格的军人！”
    掌声再次响起。
    无论是成熟的、还是稚嫩的脸，在今天的日子里，对于军人、学生这个称谓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只有吴中军一人，是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杀人诛心。
    他也终于明白了那天夜里童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女孩眼底猩红一片：“我会让你后悔今天做的一切。”
    这么多年，他对军人的了解仿佛是个笑话。
    吴中军耷拉着脑袋，像极了蔫坏了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