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前女友

    “打扰这位先生雅兴了，我这个多余的这就走。”
    这躺让鬼气在眼皮子底下溜了，还捅了不知道是男朋友还是前男友的小金屋。
    造孽。
    李纶就站在向施云旁边，听见这么一句简直掩饰不住惊讶。
    他可记得以前向施云很黏封律的，那时候他还和别人开玩笑，说就算封律真的踩向施云底线了，向施云也不一定舍得提分手。
    他意外，其他人就更意外了。
    什么？
    仅仅只是这一句？
    就没了？！
    真的不打起来吗？！
    封律有一阵没说话，看着脸色尚好，平静面容的女人，他分毫的思绪也没表露在脸上，哪怕他心里一直以为她早就在那晚失血过多而死了。
    在他面前以命要挟的人不止向施云一个，也不需要向施云这一个。
    如今看来，她不仅没死，且还活地更好了。
    他忽地勾唇一笑：“这么急着走么？”稍顿一秒，他又挠人心弦一样喊了声：“女朋友？”
    云莳手覆上门框，脸色已隐隐苍白，胸闷之下，身形一晃，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她总算是搞清楚这吐血的规律了。
    敢情是施一次术就吐一次血？！
    云莳心里瞬间奔腾过一万句骂娘的话。
    施一次吐一次，是个人都禁不住这么耗吧。
    右侧手腕忽地被一只手拉住，回头便对上了封律一张勾人的脸。
    在看见她衣襟上的鲜血时，他诧异了一秒，而后再端详她三秒。眼里分明在估量着什么，身体却倾了过来凑到她耳畔，启唇轻声道：“上我那，换件衣服......”
    说话间，薄唇若即若离地勾着她耳廓，温热裹湿。
    封律在观察向施云的反应，但当他侧头，对上的不是布满难耐与羞涩的媚眼，而是一双寒凉如水的眼睛，红砖瓦、雪玉墙、乃至飞檐下凝成的冰锥；看似闲适安逸的江南淡雅，内里分明是孤高冰雪、触之冻到刺骨、冰冷锥心。
    只是封律一向不怕死。
    恍惚只是那么一瞬，他抬手便将云莳拉了起来：“你那么看我做什么？”
    “我又不吃了你。”
    云莳冷着脸，胸口密密麻麻的疼痛往上攀。他一定要拉她走，她也不可能甩脸子不干。
    懒得装那一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费劲儿又不讨好。
    她索性跟着人一路走，那些喧嚣尽数都搁在了身后。
    推开门，竟然不是俗常的包厢，倒像是供人居住、设施齐全的酒店房间。
    云莳进门，被高高的门槛儿绊了一下，原本就身体有恙，这一下直接朝前摔了过去。
    这一刻她甚至还奇异地想起小糖那时候在医院也是这么往前摔，摔地她叫了好久。只不过她没像小糖那样结实地摔在地上，已然稳稳立住了身形。
    听见磕碰的声音，封律回头，黑沉的眼不知落在了她脚边还是门槛。
    房间内只有两人，他倒显得不那么放肆了，脚步走到柜门前停下，刷拉一声，连带着四个衣柜一齐被他拉开。
    款式风格各不相同，多到难以计算这一屋子的衣服究竟有多少个主人。
    他随身拿下一件衣服比到云莳身前，微微散开的香水味钻入鼻尖，云莳终于忍不住皱眉。
    “拿开。”
    封律看她一眼，从左边拿出一件浅蓝色上衣，露出一截腰腹，像露了馅儿的冰皮月饼。
    修长的指碾着那件上衣的袖口，他眼睛看着云莳，诱惑一般地道：“这衣服你该不会也忘了吧？那次来我这儿，可是死活让我帮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