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抬走吧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云莳的脸上，又低头看向手中的杯子，眼睛越瞪越大。末了，把杯子往前一伸，气鼓鼓地大喊：“你还敢说你没钱！”
    这语气，真是十足的义愤填膺。
    云莳看他一眼，正要说话，喉间却忽然觉出一股腥甜，热流涌出。她抬手用指背一抹，一片猩红。
    这变故来的猝不及防，秦聆看着她嘴角涌出来的血傻住了：“你，你......”
    因为云莳那一刀实在是太过于强悍，以至于他忽略了云莳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是个病患。但看到云莳唇边和手上的血，秦聆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发晕。
    云莳摩梭了一下手中的血，若是这具身体真的是身患绝症，医院不会查不出来，那么难道是刚才对“头着地”的那一次动手？
    又或者是这具死去的身体毫无生机，承受不了消耗？
    她沉思着，忽然听到粗重的喘气声，一抬头就看到秦聆脸色苍白，双眼迷离地眨着，摇摇晃晃站不住脚。
    情况看起来比她这个吐血的还要严重。
    “你......”云莳刚说出一个字，秦聆就再也撑不住地一头栽了下去。
    彭！
    秦聆这动静不小，直接把值夜的护士惊动了。
    云莳把手上的血抹在了鼻下，一眼过去很像鼻血，面对护士的询问，她推测出了正确答案：“他晕血。”
    护士愣愣地点了两下头，又叫了一个人把秦聆抬走了。期间还时不时地看了过来，这反应多少和秦聆刚才的吃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等人走了，她才拿起刚才秦聆摔倒时候掉在地上的杯子。
    杯子上面有一块地方印着广告语，或许是某或活动的赞助牌子，旁白还印了代言人的照片，分明就是向施云。
    *
    医院的早餐时间很准时，七点多的时候云莳已经吃上了馒头，手里还磕着一个熟鸡蛋。
    小糖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她这个生活助理的工作内容就是照顾艺人的生活起居。当下向施云住院，她的工作内容自然就是照顾病患。
    所以她不是空手来的，左手两大袋子，右手一个竹编水果篮，背后背着一个不知道放了什么的大包裹。
    好不容易到了病房，看到云莳馒头配鸡蛋，简直快把她下巴惊掉了，而后反应过来：哦，她失忆了。于是又默默地把下巴收了回去。
    东西一样一样地摆上桌。
    小笼包、皮蛋瘦肉粥、蜂蜜柠檬水。
    竹篮里放了苹果、橘子、葡萄、桃子、桑葚。
    最后是那个大包裹，拉链推开来里面是一堆的护肤品：爽肤水、眼霜、面部精华、乳液应有尽有。
    云莳和隔壁床老太太看她忙活了半天，最后两手一拍：“好啦！你先吃......”
    她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你知道我找了多少间病房吗！哎！总算是找到你了！”
    这熟悉的声音......
    云莳一抬头就看见秦聆生龙活虎地站在门口，看到云莳手里的馒头鸡蛋露出了和刚才的小糖同款表情，他凑过来不由得感慨：尐説φ呅蛧
    “你还真是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