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 接收第一水泥厂（四）

    下了飞机离开机场，贺小钢才给曹儒二人交了底，介绍过化贺集团的大致情况道：“我不惜代价把二位带到内地，目的就是用二位的才干代我筹建、领导电动车厂。
    二位如果心甘情愿投身化贺，那什么也不说了。如果另有高就，贺某不为己甚，现在就赠二位二千元路费，就此分手，没必要再回化工市啦！”
    “我俩相信贺老板，愿终生跟随报效！愿……”
    由两名不受法律保护、任人欺凌的黑人马仔到恢复自由、能发挥自己胸中所学的人上人，这一天的变化太多，太不可思议，二人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
    贺小钢瞧二人面上的复杂表情，理解他们的心情。为了缓和气氛，小钢突然道：“黄丽！能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吗？”
    黄丽一愣，突然明白“老板说的是‘空空手艺’吧？我没拜过师！我小时侯家里来了一位受伤的人，父亲令我喊他叔。家里人出去做事就留下我陪伴他，开始，他教我捉迷藏，比赛在屋子里藏东西，让对方找寻，谁找到谁赢。我觉得有趣就跟着学,后来比赛在人身上藏东西，并能不让对方察觉拿走……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传授空空门手艺。
    老板可能不知道，没有身份的女孩子在港、九要活下去只有三条路可走，做小偷、卖身为娼、或做甘愿受老板侮辱的打工者。我无可选择，只能偷，没想到第一次就被老板抓住，我是不是很笨？”
    “不！您很聪明！只是化妆术不敢恭维；跟踪术太业余！出手有点慢动作而已！”
    哈哈哈！小钢的调侃引得人人忍俊不止。
    车到迎宾饭店，小钢带大伙直接进餐厅要了一桌酒席。
    饭后，告诉何亮：“回去告诉黄大哥设法给他二人补发身份证，改日再谢！”
    何亮道：“身份证丢失只能在原发证单位补发，咱们帮不了忙！
    小钢道：“那就算啦！”
    送走何亮小钢对二人道：“本想等二位安置妥当，再叫衣锦还乡，没想到身份证必须回原籍办，只好麻烦二位明天就回去各自的家，抓紧时间补办身份证。十天后回来报到安排具体工作。”
    转身喊服务员“领这二位去见黄总传我的话‘借给每人二千元，安排普间住一宿，需要去车站就派车送他们！”
    贺小钢是个急性子，离开餐厅就开车去技工学校。费了很多口舌才见到戴深度近视镜的茄子脸女校长。见面摆着甘地夫人见外宾的姿态：“有事快讲，你只有五分钟时间！”
    小钢不由暗骂，一个破技校的烂校长有多忙！瞎牛逼！
    嘴上却道：“我想谈全部聘用贵校毕业生到本地企业就职问题，三五分钟肯定谈不完，改日再说吧！告辞！”
    “先生请留步！刚才是开玩笑嘛，嘻嘻！快请坐！”
    女校长前倨后恭忙着倒茶、拿烟。
    那年代技工学校最头疼的两件事就是招新生、安置毕业生。如果那个技校有稳定、对口的就业源，就不会出现招生难的问题！贺小钢一句话就通到校长的软勒，她牛逼不起来了，赶忙问：“先生高姓大名，在何单位高就！”
    小钢道：“鄙人贺小钢，化贺集团老板，想谈两件事：一，正在建设的合资电动车厂需马上进二十名男工去海岛厂家培训。二，一年后需要锻、铆、焊、车、铣工各二十名；钳工二百名，熟练工四百名，普工四百名。不知贵校能否满足？”
    女校长忙道：“原来是贺老板！幸会！幸会！我叫董香梅，刚才实在无礼，请贺老板谅解！您说的问题我校都愿意解决！能否再说详细点？”道罢，坐到小钢近前躬听。
    小钢道：“我与外商合资建了一座电动车制造厂，总共需要千余名职工。目前急需二十名，聪明伶俐、勤奋好学、有一定钳工或冷加工基础知识的男生、去厂家参加各工序技术培训，回来后做为厂里的生产技术骨干，领导各工序生产。
    待遇是长期合同工、代缴三金，工资高于本市平均工资的百分之五十以上,时间一个月之内出发。其余的工种人员明年这个时间进厂。”
    董校长道：“问题是学生还不到毕业时间，这发证问题……”尐説φ呅蛧
    小钢道：“只要是今年毕业的学生，自愿报名的就行。我是合资企业不要证！十天后我就派人来面试挑选，可以吧？”
    “没问题！”董香梅乐得不知今昔何夕，恨不得抱着小钢亲一口，嘻嘻笑着道：“贺老板！我想请您去餐厅坐坐，叫我的教导主任陪咱俩好好喝几杯,您赏脸不……”
    贺小钢哈哈大笑道：“贺某明白您的意思，可以明确告诉你：化贺集团属下有十几家企业，什么样的求职着进来都可以找到他喜欢的职业！只要合作愉快，化贺可以做贵校安置毕业生的基地！来日方长，这酒嘛！不喝也罢，告辞！”
    董香梅送出来看到小钢开的是大奔，暗骂自己是‘有眼无珠’！
    贺小钢离开技术学校，回到迎宾饭店，黄毛进来汇报：“那两个人领过钱就叫送到火车站，说是坐夜里八点的火车回原籍。老板，他们会不会不再回来？”
    贺小钢看了黄毛一眼：“李栋当时拿走我三十多万不是回来了，韩冰不是也没跑嘛！黄毛啊！用人之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像曹孟德那样‘宁负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他’就永远是孤家寡人！水泥厂的事了解的怎样啦？”
    黄毛道：“这就给您汇报：第一水泥厂党政领导目前是八个人，党委书记兼厂长刘更新，与秦市长关系密切，为人刚愎自用，除与常务副厂长关系好外，与其他班子成员面和心不合。
    政工副书记吕望东，原是制鞋厂宣传部长，靠人事关系升调到水泥厂，工作不作为，事事和稀泥，谁也不知道他整天忙点啥！
    纪检副书记何文朕，某部团政委转业干部，为人正直，不苟言笑，刚来不久就提出‘严肃党纪、加强干部队伍廉政教育’等措施，不被刘采纳，后消极起来。
    常务副厂长赵平原，主抓财务、供销，与一把手狼狈为奸，职工民愤较大，是属于市侩一类人物。
    生产副厂长魏跃进，是由本厂生产科长提上来的干部，业务内行，性格憨直，人称魏大炮。近因女儿工作问题，有点情绪。”
    “他女儿工作有啥问题？知道不？”小钢插话。
    黄毛道：“他女儿叫魏青波，学的是外贸，大三时间出车祸缀学回家养病，伤痊愈落下左腿瘸子，魏大炮想把她安排到销售科工作，赵平原不同意，所以闹情绪。”
    “知道了,继续说吧！”
    黄毛继续道：“安全副厂长南家睿，大学生，学的专业是机械制造，是组织部强塞进厂的干部，工作一般。
    总务副厂长施建平，建筑系毕业的老大学生，原是厂里土建技术员，刮文凭风时间，配进厂领导班子，工作挺认真。
    工会主席田有道，部队转业干部，工作、为人一般。
    厂里共有职工一千八百二十人，年龄在三十以上的占百分之八十。中层干部二十四人，正在摸底。”
    小钢道：“不错！继续摸中层干部的底！把材料放下，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