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杨三妹

    贺小钢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床上，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好像昨晚做过什么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心里一惊，连忙检查发现裤子还穿在身上，里边也无异常，以为二十喝多做醉梦，也就放下心来。
    看表已经八点多，赶忙起来去隔壁喊出彭青莲，下楼吃过早点，急急赶往少管所。到门前刚停下车，一位干警跑过来道：“请问，您是贺小钢先生吧？请跟我来！”
    进了会客室，那人拿出一张表“麻烦先生在上面签个名，就可领人啦！”
    小钢看签字的地方是认领家长栏，就道“彭大夫，你是他姐姐，你签吧！”
    彭青莲签过字，干警看过，打开墙上一座暗门：“彭青松！出来跟你姐回去吧！”
    看到一位十五六岁的孩子扑向彭青莲，贺小钢对干警道声：“谢谢！告辞！”带头走出大门。
    到药店抓过药就直接进山。给彭老头交代过注意事项，对青松道：“好好在家照看你父亲，不准一人离家出去玩！待他身体复原，通知你姐来接你去我那上班，千万不要再惹什么事！”
    随手拿出二千元递给老太太：“这是彭大夫的安家费，多给他爹买点好吃的，加强营恢复的快！”
    在回化工市的路上，贺小钢很想问昨晚自己干没干什么蠢事，他很担心自己酒后失德对彭青莲造成伤害。要是真的，那自己出于义愤对人家所做的关心、照顾都全变了味，成了趁人之危的无耻小人。从反光镜观察数次，瞧她谈笑风生、没有异常表现，才确定是自己做了个梦。
    回到养生堂，立即调工匠对堂里的布局进行改造。一楼分设正骨科、中医内科、问诊室、药房、收费室。二楼设妇科、美容美甲科、偏瘫科病房、堂长办公室、护士站。
    三楼设气疗杂症科、特疗室、建身足浴、醋浴、牛奶浴、药浴、紫外线日光浴室。
    同时令彭大夫、路豆花对新进的服务员、护士进行专业培训。令黄毛调查靠山屯正骨老人的底细。
    数日后，黄毛来报：杨氏捏骨的第一代大师叫杨宁。原是荒岭后山‘三仙观’的道士。破四旧年代小小庙宇被毁掉，杨道士被迫还俗到靠山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分住在村里牛栏院的一间窑洞里。杨宁的工作就是帮助牛倌二混子喂牛、打牛草。
    杨宁上山打草总带只小药铲，看到草药就顺手挖走，天长日久他住的窑洞里、院子墙上到处挂满各种各样的草药。村里人以为是出家人的特殊嗜好也无人问津。
    一日村里民兵队长去山里打兔子被毒蛇咬伤，忙乱中又滚下山沟跌断腿骨，昏迷待死。
    村长欲派人抬他去市里医院抢救，杨宁拦住冷冷地道：“他走不到市里蛇毒就会攻心死亡！让我治吧。”
    只见他拿出小刀在火上熏烤片刻，划开伤口，用嘴吸出毒血，找几味草药捣碎涂在伤口。又煎汤药喂伤者内服后，见脸上黑气渐退，才拿出几枚银针刺上患者耳朵，出手为患者捏骨对接好，用木棍固定。不仅救了人命还治好断腿。
    从此，村里人才知杨宁是位郎中。于是有了小病都来求治。后又为乡里一位名人接过骨，名声逐渐在十里八乡传开。
    杨宁七十五岁那年，一日上山采药，在山道沟底发现一名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就背回家中救醒，问知：她叫廖山妹，是川省人，被人贩子掠来欲卖与后山一位老光棍为妻。走到山间道上她突然滚坡自杀，可能人贩子见她混身是血无救，弃之而去。
    杨宁为她治好外伤、断腿，却发现左腿已瘫痪。廖山妹老家已无亲人，回乡不得，哭求杨宁收养。杨宁大喜认作干女儿，改名杨山妹。
    此女十分坚强，坐在地上靠双手按地移动身体，不仅自理生活，还要帮义父做事。后有一位患者的家属是巧手木匠，特为她制造一辆木轮座椅，她才增加了活动空间。
    几年后，杨宁过世。杨山妹就继承了衣钵继续做捏骨土郎中。市中医院曾请她出山坐门诊。杨山妹以不愿离开常年照顾她的乡亲们，身体残疾为由谢辞。
    贺小钢了解情况后，立即到医疗器械商店买一把钢架轮椅，带着彭大夫前往靠山屯访请。
    彭青莲尽管舌底生花、苦口婆心劝说半天，杨山妹仍坚持初衷不变。贺小钢见正面进攻受阻，立即改为迂回战术。笑道：“杨大夫饮水思源，不忘乡亲之高风亮节令贺某佩服！这且不说。某也是一名靠单方专治瘫痪症的土郎中，佛曰，见面就是缘！某想瞧一下同行的患腿，不知介意否？”
    杨山妹常为各种病人退衣治伤，没有儿女心态，亦有医者见猎心喜的感受，觉得拒之不恭，欣然道：“既然贺先生惠赐妙手，山妹幸何如之！请动手吧！”主动卧床退下长裤。
    贺小钢见患腿明显萎缩，运气试通经脉，杨山妹痛苦难当，急叫暂停。枕畔取出银针，自刺耳朵数处麻醉。
    小钢惊问：“银针刺穴就能止痛？”
    山妹毫无心机地道：“干爹就是如此针刺麻醉！不然，患者痛的不停乱动，如何为他正骨？好啦！腿已无知觉，您继续！”
    贺小钢运气通穴顺脉许久，收功道：“你的腿完全可以治愈，然，患病过久，不能一次治愈，需连续服药、配以醋疗、连续多次气疗才能全功。你若愿随我回养生堂治疗，十天后就可下地扶杖练步。你身体复原后，是留，是走，完全自主！”
    “那感情好！”杨山妹面泛红晕，欲言又止片刻道：“我接治的患者都是贫穷乡亲，只收一点药费，向无积蓄，住堂治疗费……”
    哈哈哈！贺小钢笑道：“同为医者岂无‘医者仁人之心！贺某一概全免费！”
    贺小钢把杨山妹拉回养生堂，精心治疗十多天，已能下地行走。杨山妹感于贺老板心诚，在贺小钢答应靠山屯的患者来就医时间给予特别优惠后，她欣然答应留下坐诊。
    养生堂由单科小门诊发展成保健、治疗小医院后，果然来就诊的患者增多。贺小钢又实行收费看人下菜碟儿，对贫穷的工薪层、无钱的村民都是尽可能优惠，且是先治疗后收费。
    对追求享受的富婆、大款则以病论价。果如彭青莲所料，有不少女杂症患者都是打着美容的旗号来就诊或约诊，日夜都有患者上门，把小钢忙的不亦乐乎。月底结算，小医院的收入比出租车公司还高一倍。
    为了减轻自己的工作压力，小钢把女患者都先推到妇科，由彭青莲做出初检、判断后再安排气疗。贺小钢见彭青莲既敬业又有人缘，就提拔她做副堂长。
    一天晚饭后，贺小钢与杨山妹探讨针刺麻醉的技术，值班护士来报“响水舖村有人摔伤腿，打电话叫救护车，车去二郎庙村未回，怎么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