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郑师父的心事

    贺小钢从省城受训回来到现在还没有与师父见过面，想在郑福义家住几天，与师父叙叙旧。所以，离开荒地安排兄弟们在小酒舖喝酒，自己买点酒菜就直接去了郑福义的家。
    郑福义本打算后半夜出车，见到小钢回来非常高兴。马上派乔腊梅拿着车钥匙去找燕秋生代他请假，安排替车司机跑一趟。
    贺小钢先把在省里学习、回来安排工作的情况讲了一遍。老郑听得连连叫好。欣慰地道：“小钢呀！看来，你小子的运气不错，以后有公司齐经理撑腰，加上你的聪明，看来你这一生要走当官的道路啦！来！师父贺你小子一杯，祝你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谢谢师父吉言，其实徒弟的人生道路才刚起步，八字还没一撇呢？还望师父多指点……”
    “是啊！你已不算小啦，有些事我得给你捋捋，比如娶媳妇的事，也该考虑啦！”
    “嗨！我才多大呀？这事过几年再考虑也不迟嘛！”小钢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老郑道：“话是这么说，可三五年时间转眼即到。咱们小户人家过日子，什么事都得提前打算。我给你算过一笔帐，按现在的物价，买一套房子，再装修、买家具少说也得八万元；定亲到结婚得五万元。按你小子现在的收入，就算当上队长什么的官，一年也不过挣一万多元。就算你娶媳妇的钱我出，你也得五年时间准备才行！”
    贺小钢喝下一大口酒，把杯重重一放道：“你说怎么办？我重去开车？吃超吨挣外快？”
    “那也不行！从我跑车的情况看，累死累活一个月，也不过挣千把元，如果出个事故，一年就都白干他娘的了。”
    “那我就组织兄弟们去抢银行，这来钱最快！”贺小钢显然是在调侃师父。
    “别给我说不上道的屁话！”老郑拿筷子象征性地敲了小钢头一下。“小狐沟矿你记得吧？我与他们刘矿长关系不错……”
    “是与他守寡的小姨子关系不错吧？”小钢低声取笑。
    “嘘！别打叉！”老郑指了指厨房，暗示别让腊梅听到。“老刘觉得矿上养百十名装卸工装车，既麻烦又效率低，矿上还得为大量的驻矿车司机免费供应招待餐……建议我弄一台装载机去矿上装车，一个月大概能挣二三万元，如果把附近小南沟矿的活也算上上，挣得更多。你小子不是一直想着合法挣大钱吗？这可是商机无限的好门路啊！”
    “嗯！姜还是老的辣！这个主意还真不错！既不影响我的工作，还能捞钱！可是你老想过没有，就算我能叫齐明轩给弄个购买装载机的指标，去厦门买一台装载机得十万元，再运到矿上最少得花费三万元。我去哪里弄这么一大笔钱呢？”贺小钢不无遗憾地摇头晃脑。
    “干嘛要买新的？我听说驻军汽车团每年都要淘汰一批工程设备，装载机、挖掘机、压路机什么玩意都有，就看你小子能不能找到关系，若有关系，三二万元就能弄一台大半新的！又不用他出大力，在矿上光装松垮的煤炭用十年也没问题！”
    “你从那得来的消息？可靠吗？”
    “这是小四川给我闲聊时间说的,那个货原在汽车团开车，早就看到这个便宜，只不过他没关系能弄到手，弄到手也没地方使用罢了。”
    “好！这个信息很有价值，我马上想法子利用！”
    贺小钢突然感到，在化工市有这么一位父亲般的师父关怀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激动地举杯：“为师父的健康、长寿干杯！”
    “为你小子前途似锦干杯！”
    “为师娘青春永驻干杯！”
    二人越喝感情越深，真像一对亲生父子。
    “师父知道否？桂花姐最近生了个大胖小子，肥嘟嘟的可喜人哪？看来，胡老蔫的日子有奔头咾！”
    “是吗？那段桂花就可以在村里仰着脸走路啦！说起来她也真不容易啊！”老郑意味深长地叹口气。
    小钢突然道：“师父，有件事我憋了很久，不知该不该问？”
    “咱俩谁是谁呀！老子吃别人豆腐都不偝着你小子，还有什么话不能说？”郑福义可能是看到腊梅出去了，说话也放肆起来。
    小钢道：“你二位都老大不小啦，为什么不要个孩子？”
    唉！老郑怅怅叹口气，沮丧地道：“不是不想要，而是我没本事要！
    “不会吧？你不是没少忙活吗？是不是师娘她……”
    “不是她的问题，而是我的子弹质量太差，医院检查只有五分之一管用……”
    老郑默默地喝完杯中酒，点上支烟，不停地吸，好像在做什么重大决定。贺小钢也因自己提起了人家的伤心事，无言以对。
    突然，老郑严肃地道：“小钢，师父……不，老哥想请你帮个忙！不知……”
    “没问题！”贺小钢不假思索答应。还自作聪明地说，是不是叫我去省城大医院联系人工做孩子的事，我明天就去！这次在交通厅学习，认识一位处长，托她出面联系，绝无问题……
    老郑苦笑一声道：“我问过医生，人家说我的质量太差，人工那个必须有三分之一活的才行！”
    “那……”
    贺小钢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郑又喝了一大口酒，道：“前年，我与腊梅已商定，找人借种子育苗，可我既无兄、又无弟，这事也不能随便找个不相干的人。你住到家后，腊梅鉴于咱俩的特殊关系，有意于你。我担心干那事影响你发育，就不同意。现在，你已成人，所以……”
    贺小钢做梦也想不到叫他帮这种忙，惊得几乎跳起来：“不行！绝对不行！你俩一直把我当儿子待，我不是畜生!我……”
    “小子，你听我说嘛！”老郑话一挑明，说话就坦然许多，“我俩把你当孩子待，你把我们当老人敬，这是人之常情！你要是单方面对腊梅有想法那当然是亏良心。现在是我俩在求你帮忙，这是铁哥们之间特殊义气的一种体现，是在成人之美，又何愧之有？你知道腊梅今天为什么不陪我俩聊天，就是方便我说这事嘛！我已决定，今晚就开始！”
    “就那也不行！”贺小钢心里实在过不去那个坎。
    “兄弟！我求你啦！”郑福义竟然跪下了。
    “师父！你……我……答应！”
    不一会，乔腊梅回家，做点夜宵大伙吃过。郑福义道：“庞三揽个私活，叫我与燕秋生今夜帮忙修出来，挣点外快。恐怕得忙一夜，晚上就不回来啦！”道罢给腊梅递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哼着小曲离家。
    乔腊梅洗过锅碗，烧了一大锅开水，脸色怪怪的道：“小钢，你去洗一下吧……”
    贺小钢瞧事已至此，只好洗了一下。出来见师娘已回卧室，自己站在院里心里斗争了老半天，总迈不开进师父卧室的步。犹豫再三还是回小屋休息。
    过了半个时辰，腊梅悄悄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