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尚情文扑在程战怀里，和他开心的分享着刚才高清怀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可是程战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看了一眼在萧楚旁边笑容满面的楚潇，不动声色的把尚情文从怀里推了出去。
    “文文，生日快乐。”说完，程战从怀里拿出来了一条项链，素银色的链子，吊坠是一个镂空的心形。
    尚情文随手把册子放在桌子上，双手接过项链在灯光下仔细的看着，脸上满是惊喜，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越来越甚。
    她长这么大其实除了楚潇，她很少收到过生日礼物，没想到今年会收到这么多惊喜。
    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有来自程战的礼物。
    高清怀双手环胸，全身无力的倚在桌子上，佯装轻松无谓的看着她，灯光下，她的一双杏眼笑眯成了两轮弯月，眸中布满星辰，浩瀚无垠。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被尚情文放在桌子上的签名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原来，她那么那么喜欢的礼物，在程战来了之后也会变得无足轻重。
    这本被丢弃在角落的签名册，像不像自己啊？
    不……不像。
    至少她是喜欢它的。
    不管时间的长短，她都是真心喜欢它的。
    自己怎么能和它比呢？
    他一再的反复问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自不量力了。
    昏暗的房间里，压抑的他喘不上来气，心脏几近窒息般的疼痛，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萧楚看着高清怀瞬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心底暗骂一声活该，不由的叹了口气，下一秒还是连忙上前组织了大家入座。
    “程战，你怎么这么慢啊来的。”白齐边说边转着玻璃转盘，把瓜子转到了自己面前。
    程战刚把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抬起头，“哦，我去队里了。”说完后，他转过头看着萧楚：“对了楚哥，明天队里封闭训练比赛，霖市的小五他们过来，从早上7点半到凌晨12点半，你别忘了过去。”
    萧楚给楚潇夹了一片胡萝卜，侧过头看他：“明天？”
    “啊。”程战点点头，“怎么了？”
    “明天是清怀生日啊。”
    听到自己被点名，高清怀连忙露出了一个笑容，摆了摆手：“哎哎哎，别把锅给我啊，我不背，我19岁生日又不是成人礼，你们比赛重要，明天你们就去就行，每个人给我转点红包就好啦，哈哈哈。”
    程战灵光一闪，出了一个主意：“要不这样，反正马上快12点了，要不等一会儿11点59分的时候给文文和清怀一起唱个生日歌。”
    白齐他们跟着起哄：“可以呀。”
    “完全可以。”
    “太棒了这个提议。”淳于阳拍了拍桌子，对这个提议绝对的赞同。
    萧楚和高清怀同时蹙眉看着程战。
    萧楚在想，程战真的是天真到家了，他恐怕是唯一一个把自己女朋友的生日推到和别的男人一起过的男朋友。
    而高清怀则在内心第八百次内疚自责。
    这一刻，他是觉得自己真的好对不起程战。
    最后在大家都没有异议的情况下，就这样定了下来。
    中途程战去了一趟洗手间，高清怀凑近尚情文，“小辣椒。”
    “嗯？”尚情文喝了一口饮料偏过头，答应了一声：“怎么了？”
    “老生常谈啊，我都送你签名册了，那次的事你就别生气了呗，行不行？”高清怀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状，嘴唇紧紧的抿着，一直不停的眨着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那模样好不可怜。
    尚情文放下手中的东西，把手放在腿上，问他：“那你以后还开这种玩笑吗？”
    “不了，不了。”高清怀举起三根手指，指天誓日，“我保证再也不了。”
    不管真假，先应下再说。
    小辣椒生气真的太恐怖了，冷战一个月啊，谁受的了，高清怀是真的怂了。
    闻言，尚情文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挑起眉毛，轻轻点头：“好，那下不为例。”
    程战甩着手上的水从门口走了进来，刚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慢悠悠的走过来，顺便问了一句：“哎，对了，你们俩到底怎么了啊，因为什么吵架啦？”
    程战刚坐在凳子上，就听到了他们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怎么，没事。”
    前后开口相差不足一秒钟，几乎是神同步。
    程战拿纸巾擦了擦手，诧异的盯着他们两个，看看她，再看看他。
    最后，程战无奈的耸了耸肩，没有再问这个话题。
    因为，问下去这两个人也是打马虎眼，缄口不言，而且还默契十足，谁都不会告诉自己。
    ……
    11点58分，白齐关闭了包间里所有的灯，仅用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明。
    11点59分，烟花蜡烛在黑暗的室内燃起，金黄色的火苗，是黑暗里的唯一光芒。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歌响起，高清怀和尚情文的头上各带着一个生日帽，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
    这个多出来的生日帽还是萧楚的功劳。
    傍晚的时候高清怀布置房间，委托了萧楚去取蛋糕，拿生日帽的时候，萧楚找人家要了两个，服务员问原因，萧楚说，不知道尚情文头的尺寸，怕一个有点小，所以要了两个，如果一个不够的话，可以用两个接一下。
    结果他的一个“善举”，没成想造就了现在的两个带着生日帽的寿星。
    高清怀双手抱成拳放在唇边，他偷偷的睁开双眼，尚情文就在他的对面，在光的对面。
    烛火摇曳闪烁，她戴着一个粉色的生日帽，双手合成拳放在唇边，紧紧的闭着眼睛，唇角微微上扬，昏黄的亮光下，她纤长的睫毛清晰可见。
    在无人可以发现的环境下，他看着她，心中默许下生日愿望。
    其实高清怀此刻真的很开心，他也没有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惊喜，可以和她一起过生日。
    这绝对是他十九年来，过得最开心最满意的一次生日。
    所以，他的生日愿望，是：“希望每一年，都可以陪在她身边，和她过每一个生日。”
    “叮咚。”
    墙上的万年历开始报时：“现在是北京时间2015年5月9日，零点零零分。”
    好听的女声响起，高清怀拉回了思绪，在她睁开眼睛的前一秒，迅速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
    生日歌唱完，愿望许好，在掌声中，两个人从凳子上站起身，冲着对方的方向，“呼”的一下，将蜡烛吹灭。
    ……
    2015年5月9日，星期六。
    尚情文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后，背着包独自去了公交车站。
    最近程战总是泡在训练队里，她也没有什么机会给他买果茶，就把所有的钱都省了下来，她的手放在口袋里，紧紧的握着好不容易攒下来的700块钱。
    倒了4趟公交车，用了2个半小时才到了她今天的目的地，宠物市场。
    这里是一条很早之前的老胡同，离市区比较远，因为拆迁的原因，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居民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住户搬走之后，这里也没有拆，不知道怎么就被一个人租了下来养了一些小动物，后来很多人都纷纷学习他的做法，这里也就成了现在的宠物市场。
    清晨是宠物市场最热闹的地方，旁边紧邻着菜市场，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驻留侧目看看这些可爱的小动物，甚至还有小朋友在给小兔子喂胡萝卜的，喂青菜。
    尚情文拉着书包带，看着充满烟火气息的城镇，嘴上溢出洋洋洒洒的笑容。
    这里的空气很清新，也没有城市中心车水马龙，每个人都骑着一辆自行车，耳边响起的都是悦耳的铃铛声。
    “叮叮”“叮叮”
    美妙至极。
    树影斑驳，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中泻下来，映在身上异常的温暖。
    尚情文凭着前年和爸爸来过这里一次的记忆再加上一路问询，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老爷爷。
    “有人吗？”尚情文走进木篱笆门，冲屋里喊道。
    “请问，有人在吗？”没有人回应，尚情文又往里面走了走，“钟爷爷，您在吗？”
    “汪汪汪。”“汪汪汪”
    “啊。”刚走到里面一点点，就传来了疯狂的狗吠声，吓得尚情文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谁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戴着一副老花镜，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咳咳咳，谁呀。”
    尚情文看到熟悉的面孔，脸上一喜，“钟爷爷，是我，我是文文。”
    钟爷爷推了推老花镜，看了半天，“哦~志勇家的老姑娘啊。”
    “对对，是我，钟爷爷，我想买点东西。”尚情文小心翼翼的上了台阶，走进了屋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晨晖变成烈日。
    尚情文在钟爷爷房间里呆了将近三个多小时，钟爷爷还给她做了午饭，房间里传出时不时的传出阵阵欢笑。
    临走时，尚情文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子，笑眯眯的和钟爷爷道别：“回去吧爷爷，我有时间就会来看您的，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钟爷爷进去之后，尚情文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嘴角的笑容始终无法停止。
    心中暗暗想着，他应该会喜欢的吧。
    脑海中幻想了一下他的反应，满心欢喜的将怀里的纸箱子抱的更紧了些，脚下也不知不觉加了速度。
    其实来这里买东西，一是因为钟爷爷是熟人，给她的一定是纯种，不会是串儿。
    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便宜。
    因为，她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在市区买，所以才跋山涉水来了一个这么远的地方。小說中文網
    可是走到公交站坐车回市区的时候，尚情文真是一万个后悔了。
    万万没想到啊，公交车竟然不让宠物上车。
    她看着扬长而去的6路公交，一脸的痛苦懵逼面具。
    什么叫，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这就是啊……
    这也太悲剧了。
    好不容易省下来的150块钱，最后还用了96块钱打车，她真是欲哭无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