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 16 章

    《远山如墨》剧组这边，乔栩虽然加了好几场戏，但戏份也称不上重，梁轩人不在片场，却还能撺掇在常务这些人给乔栩使绊子。
    馊的盒饭，锁在化妆间等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乔栩不想计较，也没功夫跟他计较。仦說Ф忟網
    这天拍完了戏，乔栩等车来接他去酒吧。
    昨天下了雨，台阶下的浅坑处存了些积水，一辆车急速开了过来，丝毫不减速地路过乔栩，然后呲了他一身泥水。
    乔栩老远就看见车里熟悉的人，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人家却是理都不理地开车飞过，还顺带溅了他一身泥水。
    什么攒好感度的事情通通忘记，乔栩气的大喊：“姓谢的！急成这样你赶着投胎啊！”
    他话音刚落，就听“嘭”的一声巨响，车子压过马路牙冲上了人行道，撞上了路边两人抱的大树，车头狠狠凹了进去，发动机滋滋地冒着烟儿。
    乔栩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就去救人，车门撞得变了形卡在里边打不开，谢岩被挤在安全气囊和驾驶室里，人已经昏了过去。
    乔栩看了看周围，平常挺热闹的一条街，今儿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咬了咬牙，他使出浑身劲儿去掰车门，手心生疼地剌了一道血印子，但车门总算是掰开了，乔栩见他浑身是血不敢随便动他，收了安全气囊把他身子舒展开来。
    “谢岩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还有知觉吗？”乔栩焦灼地喊了两声。
    谢岩混沌的意识中存下了这个声音，然而除了睫毛颤了颤却没有任何回应。
    救护车来得很快，乔栩跟车去了医院，目送谢岩进了手术室。
    护士来找乔栩签字，乔栩摆了摆手，“我不是家属。”护士于是匆匆忙忙去联系家属。
    一片忙乱中，乔栩接到华老板的电话，于是又匆忙地坐电梯下楼。
    乔栩刚走进一部电梯，就听“叮”的一声，旁边的电梯上来了，于杨跟许媛媛火急火燎地从电梯里出来。
    电梯门逐渐合上，乔栩还能听到旁边女人的声音，“我看他一身的血，当时都要吓死了……”
    ……
    乔栩去到酒吧，华老板见他这一身血吓了一跳，“你出车祸了？！”
    乔栩摆摆手，“没有没有，我见义勇为来着。”
    “快快快，去换身干净衣服。”
    乔栩应了一声去换衣服，没注意店内今天几乎没有什么顾客。
    他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酒吧已经到了上人的时间，然而大厅内五颜六色烘托氛围的灯却都没有开。
    “怎么了，灯坏了吗？”乔栩疑惑道。
    他话音刚落，暖黄色的LED灯亮了一片，闪烁着拼成了一朵向日葵和一句“乔栩生日快乐！”
    乔栩有些怔住，今天是他的生日？
    来到这儿的每一天都过得太匆忙，忙着拍戏，忙着唱歌，忙着摆脱炮灰命运，努力成为自己生命的主角，却连自己的生日都忙忘了。
    华老板打了个响指，酒吧属于他的舞台亮起昏暗的光线，一支小乐队出现在了那里，随即响起了《麦浪》熟悉的前奏。
    悠扬的音乐声中，华老板带着一群人推着烛光摇曳的蛋糕，走到了他身边，“小乔，生日快乐！”
    “小哥，生日快乐！”
    乔栩眼眶热热地看着面前的一切，黄色是他的应援色，向日葵是他最喜欢的花。
    “这么好的日子，小哥别哭！”虎子憨憨笑道着，“拿刀拿刀，快切蛋糕！”
    华老板横眉给了他一脚，“切个屁啊！小乔别搭理他，咱们先许愿然后吹蜡烛！”
    乔栩热泪盈眶地轻嗯一声，然后闭上眼睛，纤长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周围人欢呼鼓掌，虎子凑上来，“小哥许得什么愿？”
    华老板毫不留情又是一脚，“你问个屁啊！说出来就不灵了！”
    乔栩笑着看他们闹，他太贪心愿望太多，希望妹妹能够好起来，希望他们能永远这样，还分了一小部分给谢岩，希望谢岩早日康复……
    虎子皮糙肉厚，被踢了依旧乐呵呵地给乔栩递刀，“切蛋糕切蛋糕！”
    切完蛋糕，众人起哄乔栩给他们唱一个。
    乔栩也不推辞，坐到台上主唱的位置，握着话筒就开始唱自己最近新写的歌，乐队摸清节奏后时不时加个鼓点什么的，一首歌欢快地唱完了。
    “好听！小哥就是这条街上最帅的崽！”
    “小哥当初可是差一点就是我们店的头牌了！”
    “做梦吧你，小哥第一个去的是我们店！”
    一群人围绕乔栩归属又骂骂咧咧地吵了起来，不同于之前的剑拔弩张，倒像是邻居间的嬉笑怒骂，因为乔栩每个人都成了半树人酒吧的常客。
    熙熙攘攘之间，乔栩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叮咚”声。
    “检测粉丝数106，任务进度106/100，恭喜宿主大人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开口跪的音色流氓，奖励发放中，请注意查收～”
    台下闹闹哄哄，乔栩静静听着耳边的倒计时……
    “奖励发放完成，现在向宿主大人发布新一阶段的任务——
    任务：达成1000个粉丝盘
    任务进度：106/1000
    任务奖励：宽音域。”
    ……
    晚上回到酒店，宋静蕾的红包发了过来，还带着一个气哄哄的表情，又溜那么快生怕我让你请我吃饭是吧！
    乔栩笑了笑，回复个改天一定。
    乔妈妈也发了红包祝他生日快乐，乔栩打电话过去，乔妈妈知道他拍戏辛苦，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让他早点休息。
    他刚上床，于清也打来了电话，不过于清却是来说正事的。
    “我离职手续已经办好了。但是，你的合约还有三年，你是想继续留在公司，还是跟着我？”
    乔栩毫不犹豫，“我想继续跟着清姐。”
    于清爽朗地应了一声“好”，继续道：“青云那边现在把你给了王芝，她是梁轩的经纪人，为着你跟梁轩的事她怕不会真心待你，所以解约的事情要尽快了，律师我给你看好了，有时间你们见见。”
    乔栩心里一暖，“谢谢清姐。”
    “谢什么自己人，我这段时间忙着跑自己的新公司，忘记你的助理已经辞职了，这两天给你找了个新助理，是个小伙子学跆拳道，人高马大一个能撂仨，再跟梁轩打架也不怕！”
    乔栩脸色窘迫地抗议，“我哪能天天跟他打架啊！”
    于清哼了一声，“梁轩跟她妈一样，欠揍的样！还有，就凭谢总帮你挡那一下，他绝对没那么讨厌你！”
    闻言乔栩一时尴尬。
    他和梁轩打了起来谢岩来帮他的事圈子里传开了，大家戏谑地给梁轩和乔栩排了个序，谢总最讨厌的人和倒数第二讨厌的人，荣获倒数第二的他并不觉得高兴……
    电话最后，于清笑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乔栩眉眼弯弯，“清姐一上来跟我谈工作，我还以为清姐忘了呢。”
    于清想起几年前初遇到的青涩小孩，笑了笑，“哪能忘，明天送你个生日礼物，等着接好吧。”
    第二天乔栩接到公司的电话，让他回公司一趟，到了公司就是通知他于清离职，他的经纪人换成了王芝，以后由王芝负责他的工作。
    通知完也不管乔栩什么看法，就把他打发出去了。
    乔栩走的时候遇到了许久不见的好室友。
    尚志诚绕着他转了一圈，冷嘲热讽道：“呦，这不是拍了万导戏的乔栩吗，怎么回公司了，难不成是今年的金像奖邀你出席啦？”
    乔栩淡淡瞥他一眼，“不邀请我更不会邀请你。”
    “我不需要！”尚志诚挑眉耸肩好不得意，“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参加选秀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要火了哈哈哈！”
    乔栩斜乜他一眼，“一百多人的选秀节目你倒是自信。”
    尚志诚得意不减，“我知道你嫉妒我的好日子要来了，确实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于清那个老妖婆走了，你又惹了青云的太子爷，以后怎么可能会有资源？！”
    乔栩笑了笑，“我有没有资源无所谓，我就想问一句你凭什么火？凭你长得丑个子挫？凭你唱不成跳的烂？还是凭你脾气臭人品烂？”
    “乔栩！”
    乔栩嗤笑一声，“我耳朵好着呢，不必叫那么大声！你以为凭着些营销就能火？简直是笑话，人品低劣没有一点业务水平，就你这样的人，即便是火了也早晚翻车为人唾弃！”
    乔栩说完扭头就走，不再跟他纠缠。
    尚志诚一双眼睛充满阴翳，死死剜着乔栩的身影，下贱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
    于清说的礼物，乔栩原本以为是快递什么的，直到虎子给自己打电话激动地喊他去看微博热搜。
    他点开微博热搜，看到了已经爆掉了的热搜第一——乔栩被污蔑。
    点进去的热门微博不是什么大V，就是一个普通的微博号。
    博主发了长文，首先说了自己是青云影业的员工，然后详细说了当时尚志诚污蔑乔栩偷东西并且朝他破卸妆水的事情的全过程，接着说了公司牺牲乔栩捧新人的决策以及对他们这些知情人的敲打，最后她@乔栩表示抱歉，之前没勇气站出来，现在辞职了才敢出来说明真相。
    紧接着下条微博发了个视频，一开头就是尚志诚凶相毕露大喊大叫地泼乔栩卸妆水的画面……
    全网哗然，网友们更是惊掉了眼珠子，谁也不曾想他们已经盖棺论定的事情突然有了反转！
    之前骂乔栩的人纷纷道歉——
    【对不起！我为之前冲动骂你道歉！】
    【对不起之前口嗨过你！】
    【我这辈子不会再黑乔栩一个字！】
    【呜呜呜，我们哥哥太可怜了，明明是受害者之前却一直被骂！】
    道完歉，网友还觉得不够又转移阵地去到尚志诚的微博下——
    【臭狗糊逼太他妈恶心人了！吐JPG.】
    【贱逼玩意儿真想一瓶子硫酸泼你脸上给你整整容！】
    【去死吧】
    在尚志诚微博下面骂完还不算结束，知道他要去参加选秀，对选秀节目根看中，网友们又转移阵地去到《出道吧练习生》的官博。
    【坚决抵制尚狗参加节目！】
    【尚志诚活出节目组！】
    【有尚志诚我就不看也不会花一分钱！】
    尚志诚退出节目的评论很快没过了人气选手的粉丝空瓶，甚至“尚志诚退出节目”的词条还上了热搜。
    乔栩刷完微博了解了大概，忍不住扭头，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湿纸巾和裁纸刀，心里莫名压了一口气。
    直到手中的手机嗡嗡嗡地震，有人打来了电话。
    乔栩低头，屏幕上赫然就是尚志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