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晕倒

    “成王？”程欢眼中疑惑一闪而逝，随即了然的看向项铮，“当年辰王与成王交情匪浅，是极为低调之事，知之者甚少。她失忆后，不只是忘记了你，也忘记了成王。如今她去见宋念薇，宋念薇自知想要靠背后之人相救无望，便祸水东引，提及了此事，或者还将徐国公府之事都给推到了成王身上。特别，当年你还将她给引荐过成王。是已，她就这样生生的将自己气得晕了？”
    程欢说的虽不尽其实，但也相差无几。
    徐清哲从怀中拿过一个瓷瓶，倒出两颗药喂进姜蕴宁的嘴里。听到程欢的话，顿了一下，才道：“此事，是她心中的一个结。当初孟渊的家人被齐潇寒屠杀之时，她便压抑了一次。这一次，郁结再起，难以压制，才会怒极攻心。”
    程欢抿嘴不再多言。
    大约茶盏功夫，姜蕴宁悠悠的醒转过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项铮沉幽的双眸，心尖猛的一痛，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醒了？”未免两人就一直这样大眼看小眼下去，徐清哲打破这沉默。
    姜蕴宁撇开头，看向徐清哲，“二哥。”
    徐清哲幽幽的叹了口气，“宋念薇是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怎的因为她的三言两语，便将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姜蕴宁心中苦涩，“二哥，我控制不住自己。”
    徐清哲伸手过来，要揉揉她的脑袋，被项铮避开。
    徐清哲看着项铮，当真是怒极生笑。
    “就算你是她的二哥，也不可以。”项铮平静的道。
    他看向姜蕴宁，“成王自小腿疾，性格有些孤僻，那一年皇上寿诞，我与他在御花园遇见，他坐在软轿上，恰遇皇后经过，抬着他的几个太监跪礼之时，脚下打滑，他差点从轿上摔下来，被我所救。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我敬他虽身有残疾，但眼光见识却着实卓博。他羡慕我能不忌身份，无拘无束，便常常央我讲外面的事情。他虽残疾，但不自艾自怜，我便诚心相交。慈恩寺后山的十里桃林，我对徐清歌一见倾心，此事，我更是第一个说给了他听。在追缠徐清歌的过程中，有许多主意还是他所出。所以，与徐清歌在一起后，我便第一时间带着徐清歌去见了他……”
    “徐清歌亦敬他的卓绝学识，亦同我一样，与他真心相交。于是，我在京城的日子，便常常与徐清歌一起去成王府，与他品茶斗学……五年前，辰王府在寒云谷落败，我被贬至西北时，还是他曾暗中劝慰我，西北可握于手中，做最后的护身之地！”
    项铮一字一语都十分平静，好似在讲一个故事，故事的内容与他全无关系。
    正是这样的平静，让姜蕴宁心都痛得拧成了一团。
    她窝在他的怀中，反抱着他的腰，如果这一切真是成王的算计，那么比起徐国公府的三百二十八条人命，项家军十万忠魂，曾经的辰王、辰王世子的身死，才更是让人深恶痛绝。因为，成王，是项铮引以为知己之人。姜蕴宁所承受的不过是算计，而项铮所承受的是背叛！
    “成王只是主谋之一。”项铮平静了一下，又道。这一句话，他是对着姜蕴宁说的，“宋念薇，并不是成王手中的棋子。成王是一个极端自负之人。宋念薇虽有几分聪明才智，但这样的聪明才智却并不被他看在眼里。她是端王的棋子。”尐説φ呅蛧
    端王？
    姜蕴宁眼眸微眯。
    项铮的话，她自是不会怀疑的。
    那么，先前在暗牢中，宋念薇对她撒了谎，她的目的是什么？
    项铮低叹了口气，“宋念蓉如今是成王的人。”
    难怪！
    姜蕴宁叹了一声，快速整理着思绪。
    明面上，有齐潇寒与齐潇尧在斗；
    暗地里，有齐潇承与齐潇恒在斗。
    那么，她原本的计划……
    可以继续。
    只是还有一个疑问，姜蕴宁看向徐清哲，“手中掌握着皇室暗卫的，是齐潇承还是齐潇恒？”
    徐清哲苦笑一声，“原本外祖父有七分的把握是齐潇承，但从这几日的情况来看，他与齐潇恒，都在五五之数。”
    “那就是说，他们两人都有可能？”姜蕴宁凝眉。
    “是。”徐清哲道。
    姜蕴宁又看向项铮。
    “在齐潇承手中。”项铮道。
    “为什么？”姜蕴宁问。
    项铮紧紧了搂在她腰间的手，姜蕴宁心尖一动，“因为他是齐潇承？”
    项铮嘴角一边轻轻的扬了扬，“是。”
    徐清哲眉梢微不可察的扬了扬，项铮看向她，“不可能是端王。若真是他，宋念薇不会离京，也不会去西北，这是其一；其二，或者，端王也只是他手中的一个挡箭牌也未置可否。”
    姜蕴宁揉揉额头，项铮立即看向她，“头痛？”
    “没有，我只是觉得，失忆这件事，真的很让人讨厌。”什么都记不起来，这种感觉……姜蕴宁叹了口气，“成王竟然这么厉害，你竟然这般的推崇他。让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他了。”
    刚说完，项铮搂在她腰际的手再次一紧。
    姜蕴宁看他一眼，“知已知彼，方才百战百胜。”
    姜蕴宁话落之后，亭中暂时的陷入了沉寂之中。
    徐清哲与程欢都在消化项铮说的话。
    关于成王齐潇承，因他有腿疾，几乎不出成王府，成王府中又守备森严，纵是徐清哲手中的情报网再强大，也无用。另则，在这之前，谁也没有想过，成王会是背后下手之人。
    项铮则不一样，皇室暗卫遍布天下，当年的辰王府其实也不遑多让，只是，辰王府世代忠君爱国，备下的那些暗棋，更多的则是起到监督作用。五年前，辰王府落败之后，这些暗棋都沉寂了下去。
    西北瘟疫发生之后，这些暗棋才慢慢的重新启用起来。
    所以，项铮得到的消息，比之徐清哲更加的全面。
    “王爷，”墨离突然出现，声音带着沉肃之色，“有刺客潜进暗牢行刺宋三小姐，宋三小姐身受重伤，恐怕撑不过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