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秘密

    项铮、程欢两人的目光也齐齐落到了徐清哲的身上。潜伏在苏家暗处的隐卫是谁派出的，西北的瘟疫背后操纵者是谁？游明坤又是谁的人？一次次想要置项铮于死地的人是谁？皇室真正的隐卫又是握在谁的手中？
    许多的问题，他们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但这个答案都没有证据，没有实锤。
    他们都需要苏家来给一个确定的答案。
    徐清哲端过玉杯，轻抿过一口茶润了润喉后，才淡声开口道：“还算顺利。”
    她并不是要听这个答案，姜蕴宁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那，可问清楚外祖父当年退隐的原因了？”
    “问清楚了。”徐清哲再次答道，嗓音不急不缓。
    “什么原因？”姜蕴宁抓着扶手，快速的问道。
    项铮看了她一眼，看着她不自觉紧绷的身子，眼中划过一丝暗芒。
    徐清哲也抬头朝她看来，眼中带着一抹莫测幽深，什么原因？回想起从外祖父那里听来的那些消息，徐清哲的思绪隐隐的又乱了。
    “二哥！”等了半晌，等他将一杯茶都喝光了，还不见他开口，姜蕴宁不由加重了语气。
    徐清哲嘴角隐现出一抹笑，将所有思绪都敛去，手指尖轻敲着玉杯壁，慢声道：“你都是当王妃的人了，怎的还这般沉不住气？”
    “二哥！”姜蕴宁再次加重语气，眼中闪过几分威胁之色。
    徐清哲摇摇头，搁下茶杯，敛了嘴角的笑意，连眉宇间的温润也收了起来。
    “苏家当年退隐，是因为无意中知晓了皇室遍布天下的隐卫分布。”徐清哲道，顿了一下，他又道，“所知道的这些隐卫，包括了那一支绝对只隶属于皇上一人的力量。”
    “不是说皇室遍布天下的隐卫，具体数量连当今皇上也不清楚吗？那一支绝对力量是指许多野史上记载的，只有大燕江山受到危机才会挺身而出的隐卫吗？”姜蕴宁皱眉，看向项铮。
    徐清哲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弧度，“那不过是欺骗外人的罢了。为权者，谁能容忍有不在自己掌控当中的势力存在？特别是这样庞大的一支力量？”
    “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一支所谓连皇上也不知道的秘密隐卫，才是真正隶属于皇上的绝对心腹，只听从皇上一人调遣而已。”项铮补充道，神色平静，似早就知晓了这件事般，半丝意外的神色也没有。
    “那外祖父是如何得知的？”姜蕴宁又问道。
    徐清哲目光闪动了两下，看着姜蕴宁，有些答非所问的反问道：“你对姨母了解多少？”
    与姨母有关？
    姜蕴宁敏感的抓住其中的关键，看了程欢一眼，摇头道：“从小到大，所见之数寥寥无几。”
    程欢端着茶杯的手一紧，快速垂眸，避开了徐清哲看过来的视线。
    徐清哲伸手过来，握住她紧绷的手，“宁儿的事，一会儿我再与你细说。”
    程欢沉默了一刹，点头道：“好。”
    徐清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转过头，“你继续说。”
    姜蕴宁便又继续道：“姨母长得极美，气质也是高雅绝伦，似乎只要她一出现，什么都不做，就能凝聚住所有的光芒，但姨母却似并不常出现在人前。京中的许多贵族间的聚会，她也从不出现，虽如此，却也没有流传出对她不好的言论。我曾问过母亲，母亲只道，终有一天，我会明白，便不再多言。二哥不在之后，姨母曾来徐国公府找过我几次，知晓我喜欢听江湖上的事，便与我说了许多。”
    姜蕴宁的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回了从前。
    姨母跟她从书上看来的，或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江湖事总是不同的。
    姨母嘴里的江湖缤纷多彩，有好有坏，有穷凶，也有大善。
    她曾好奇的问姨母是如何这般清楚江湖上的这些事的，姨母总是含笑不语。
    而每一次，她说到最后，都会拉着她的手，眼睛望着远处，叹息着说道：“人生呀，就像行路，稍有不甚，便走上了岔路。行路错了，还可以择返，选择错了，却再也回不去了。清歌，姨母原本希望你一生顺遂，如今看来……”
    如今后面是什么，姨母从来没有说过，便是姜蕴宁追问，她也只会回一句，天意弄人，以后她就知晓了。
    听完姜蕴宁的话，项铮与徐清哲对视了一眼，项铮眼中闪过若有所思，徐清哲却直接开口问他道：“辰王可知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缕紫烟飘无踪，剑出寒鞘命丧泉的紫衣仙子？”
    一缕紫烟飘无踪，剑出寒鞘命丧泉？紫衣、仙子？
    姜蕴宁猛然回头看向项铮，脑中闪电划过，许多疑问同时冒了出来，她想起来了，姨母给她讲的江湖事，大多都是关于紫衣仙子的，紫衣仙子的扬善除恶，紫衣仙子的情仇爱恨……
    项铮偏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紫衣仙子与雪衣公子是师兄妹，同属天机门雪山老人关门弟子，当年两人一同出山，仗剑江湖，逢无敌手，只闻其声，就能令敌人闻风丧胆。”
    顿了一下，他又道：“雪衣公子是我的师父。”
    姜蕴宁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偏头震惊的看着项铮。
    紫衣公子、雪衣公子……
    她脑中那一紫一白两道身影……
    雪衣公子是他的师父……
    嗓子像被石子给堵住，有什么话卡在那里，想要开口寻问，却怎么也越不过去那颗拦路的石子……
    徐清哲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这种复杂，在姜蕴宁踏进花厅的那一刻起，程欢察觉到了，把玩着茶杯，程欢淡淡的敛了目光。
    “你……”姜蕴宁终于开口。
    才开口，徐清哲也出了声，阻断了她的话，“苏家家学源远流长，真正追溯到起源，能追溯到天圣国力最鼎盛时期。苏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繁荣昌盛之时，整个天下，有近一半的学子都出自苏家的门下。那时期，只要是出自苏家的学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追捧的存在。但凡学子，也以出自苏家引以为豪。苏家教出的学子遍天下，自家的子女不论男女，自也是满腹经纶，才智学识都冠绝天下，这也是苏家能一直传承千年，受人尊重的原因。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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