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真假难辨

    “你还敢说！”华婆婆将紫玉凤铃拍在柜台上，指着裘天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你这老西东，狗改不了吃屎，当年你退隐之前，发誓说过什么？说过再也不会篡改别人的东西，如今自打了嘴巴，还敢出现在我老太婆面前，石头，关门，打棍子，打狗！”
    “喂，你真打……”
    一阵鸡飞狗跳，在裘天呼痛求饶中结束后，华婆婆将棍子往肩上一扛，老眼精光霍霍看着他，“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今日要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裘天喘着粗气，鼻青脸肿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中坐下，开口想要杯茶，对上华婆婆杀气腾腾的目光，又讪讪的住了嘴，胡乱的将脸上的头发抚到脑后，才说道：“你以为老头子我想破誓，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还不是当初拿着紫玉凤铃找我篡改之人身份太强，武功又太高，我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开，受逼迫之下才动手改了改。”
    一说到这，裘天也是满天的委屈，将当时那受逼迫的画面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华婆婆就静静的看着他，看得裘天再说不下去，才问道：“那个人是谁？别告诉老太婆，是辰王。”
    裘天直接从椅子中跳了起来，一脸受了惊吓的模样，“你怎么知道是他？”
    “不可能！”华婆婆直接反驳道。
    裘天老脸一怒，抬首挺胸，“我裘天与你老太婆也认识了几十年，我是偷奸耍滑不错，但老头子何时说过慌，何时诬陷过别人？”尐説φ呅蛧
    华婆婆眉头皱了皱，“你确定那人就是辰王，不是别人伪装的？”
    裘天冷哼一声，“你当我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你的东西，我就算要篡改，也要好几日。那几日，他就住在我那里，一言一行，若是伪装，总会露出破绽，但那几日我暗中仔细观察过许久，也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这且不论，我将紫玉凤铃篡改好之后，他当着我老头子的面，借了刻刀，刻下了那个薇字。一笔一画，都是辰王的字迹，这又如何作得了假？”
    “这也不对，你也是知道辰王与……”
    “辰王与徐国公府小姐之事，我听你提过多次，自然知晓。”裘天走过去，拿起那枚紫玉凤铃，看着上面那个‘薇’字，声音中也带了几分不满，“他找我篡改这枚凤铃，起先，我以为他是为了祭奠徐国公府的小姐，后来看他刻个‘薇’字，便也忍不住心中好奇问了他一句。他当时回答我说‘一凤一铃一段情，如烟如尘随风去，依人已逝，不能再为了死去之人辜负活着的人’。他是辰王，我不过一布衣小民，自不敢再多问。”
    华婆婆朝后院看了眼，又问道：“那你现在来西北是做什么？”
    裘天叹了口气，有几分懊恼与烦躁，“宋家那个三丫头，几年前，我好奇那颗避毒珠长什么模样，她借我把玩了两天，我欠她一个人情。前几日，她传信让我来西北一趟，借着现在皇上赐婚之事，我才知道，那枚紫玉凤铃，上面那个‘薇’字刻的是她，要是早知道是她，当初就是……我既来了西北，便多绕了些路先过来看望你了。”
    “老太婆我还是不相信，这紫玉凤铃是辰王找你篡改的。”华婆婆道，语气肯定。
    后院中，徐清哲与姜蕴宁听完裘天的话后，就回到了偏厅中。姜蕴宁给徐清哲倒了杯茶，见他一直看着她，弯唇一笑，“二哥放心，若是旁人几句话，便能动摇我，便也不是我了。”
    徐清哲点点头，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有时候，太多的巧合，便不是巧合。”
    “二哥说得极是。”姜蕴宁道。裘天的话，可信，亦不可信。如裘天说的是真，那么拿紫玉凤铃给他之人，必不是项铮，这一点，不只华婆婆肯定，姜蕴宁也十分肯定。若是假，那么裘天这个人……
    姜蕴宁看向徐清哲。
    徐清哲倒扣着手指，轻轻敲着茶几，俊颜高深莫测。
    姜蕴宁看着这样的他，便放下心来，不再多言。
    等华婆婆打发了裘天回来，姜蕴宁立即提出了告辞。华婆婆将裘天的话转速了一遍，转速完，又劝慰了两句，姜蕴宁笑着道：“华婆婆不用担心，是非曲直，我心中明白。”
    “小小姐明白就好，只是此事，总是有些凑巧，小小姐万万要小心才是。”华婆婆欣慰的笑了笑，从后门，将姜蕴宁和徐清哲送了出去。
    出来后，姜蕴宁抬头望了眼太阳高悬的天空，白云朵朵，碧空如洗。这样干净的天空，不知还能看到几日？收敛起别样的心思，姜蕴宁与徐清哲回到客栈，结了账后，便离开了晋洲，打道回隆城。
    回隆城的路依旧如来时一样，姜蕴宁与徐清哲都慢条斯理的，并不急着赶路。与来时的心情不同，此时姜蕴宁的心中宁静一片，无风无云，一片晴空。
    “二哥觉得，背后之人是谁？”姜蕴宁久听不见徐清哲出声，开口问道。
    徐清哲侧颜如玉，气质温雅，若不说，谁能知晓，皇上昏迷几月清醒，清醒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给项铮赐婚，搅得京城风起云动之人，就是他？
    姜蕴宁偏头看着他，俏颜划过几分庆幸，庆幸他是她的二哥。若是敌人的话，那她什么也不用做了，直接举手投降吧，看在她可怜巴巴的份上，或许能放她一马？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徐清哲看着远处的山山水水，并未回头。
    “我原本以为是他，可是，婉儿说，姜玉霜在端王府出现过。真真假假的，我这不是想找你确定一下吗？”姜蕴宁不满道。
    徐清哲终于收回目光，看向她，看着她倾城俏丽的容颜，嘴角浅不可察的扬了扬，“出现过又如何？”
    出现过，又如何？
    姜蕴宁勒住马，看向他，粲然一笑，“是呀，出现过，又如何？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们去外祖父那里一趟，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就像这次赐婚，来的那一千隐卫，并不是出自皇宫中。且华婆婆也说过，外祖家退隐与皇室隐卫有关，我有种直觉，只要我们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系，背后之人是谁，就会水落石出。所以，我决定了，回隆城前，我们先去外祖父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