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

    墨青脊背僵直，半晌，单膝跪地，沉重的答道：“是，属下领命。”
    起身后，他警告的看了眼墨离，转身飞身离去。
    他走之后，项铮从墙头飞身下来，走到姜蕴宁面前，目光先是在铺洒了一地的郁李花瓣上扫过一眼，又才看向姜蕴宁，神色郁郁，“姜蕴宁，你说要去找程欢，就是背着本王来这里惹桃花的？”
    姜蕴宁比他神色更加郁郁，“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没有惹桃花，是桃花主动来惹我的。”
    “呵……呵呵呵……”项铮笑了，笑声幽沉，“过来！”
    姜蕴宁对比了一下局势，刚抬脚，就被项铮一把拉了过去，禁锢住她的腰，低头就吻了下来。这个吻又重又狠，姜蕴宁还未反应过来，双唇就被他狠狠咬了一口，下午厮磨被他咬破的双唇又一次破开，“姜蕴宁，再有下一次，本王就……”
    “就什么……”姜蕴宁吃痛，对上他抑郁的目光，偏又觉得好笑。项铮看到她眼底的笑意，凑近她耳边，恶狠狠道：“本王就不必等你到十八岁了！”
    姜蕴宁耳根子一红，下意识的看向周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墨离和几个暗隐都已经离去，整个小巷子，就只有他和她，他们两人在。项铮再次低笑出声，这一次，笑声十分悦耳。他牵住姜蕴宁的手，朝巷子尽头走去，走到郁李花前，抬手一掌，劲气所过，花瓣纷飞，两人浴花而过。走到巷子尽头，花雨落尽，整株郁李树，只剩下枝叶蓁蓁，无一花朵。
    两人踏着月光，脚步轻缓。两人身后，马车跟随。朱雀街尾入眼可望，项铮突的带着她一个旋身，坐进马车。马车迅速加快，朝着青龙街而去。
    走到状元楼前，项铮松开她的手。姜蕴宁看向他，想着墨离所说他一路跋山涉水的话，温声道：“我上去找程姐姐，你就在马车里歇息着等我。”
    项铮点头，揽过她的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
    姜蕴宁跳下马车，静了静心后才抬脚朝状远楼走去。
    白日里喧嚣的才子们全都已经离去，少了他们的高谈阔论，状元楼寂静的有些可怕。姜蕴宁抬脚走进去，柜台后的掌柜抬头看过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姜蕴宁抬脚朝二楼走去，刚走两步，程欢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虽低浅，但清晰可闻。
    “慎王妃是宣平侯府的嫡女郡主，你若入了慎王府，凭你的手段，想要谋得王妃之位，也不是没有成算，不过，这是放在之前。如今谢侯身中夺命草之毒，宋三小姐拿出随嫁的避毒珠，宋府与宣平侯府已经是结亲之势，你此刻再搅进去，两厢对比，慎王至少在明面上必会选择慎王妃，你的成算也就大打折扣；太子府亦如此，如今沈如烟虽占着太子妃位，不过是太子还找不到可替代沈义侯府势力身份之人，你若嫁进去，太子妃位必是少不了的。但如今京城的局势你也清楚，就看你的选择如何？是要自身的前程似锦，还是宋府的掌家之权？”
    姜蕴宁脚步微顿，静等着宋念蓉的回答。
    二楼临窗的位置，程欢饮茶的动作稍顿，抬眼朝楼梯口扫过一眼，又恢复如常。
    “若程姐姐是我，会如何选择？”宋念蓉并未让姜蕴宁等很久，只沉默了几息，声音就传了过来。
    “若程姐姐是你，她会选择第三条路。”姜蕴宁抬脚上到二楼，走到两人对坐的茶桌前时，程欢刚好倒过一杯茶，递了过来。姜蕴宁接过茶杯，浅抿了一口，这才抬眼看向宋念蓉。早先的宋念蓉是明艳活泼的，此刻的她同样明艳，但眉眼间却多了一抹锐意，一抹锋利无匹的锐利之气。
    “我还以为宁妹妹跟风月公子一同赏月，不来了呢？”宋念蓉见到姜蕴宁，快声一笑，笑完，又才诚恳的问道，“什么第三条路，还请宁妹妹赐教。”
    姜蕴宁看向程欢，程欢也看着她，“别看我，我也想要听听，在你心中，我会选择怎的第三条路。”
    这便是没有否认，如果她是宋念蓉，绝不会选择先前她所说的那两条路了。
    宋念蓉眼眸明亮，看向姜蕴宁的目光带着恳求之意，“宁妹妹，你就别卖关子了，等你关子卖完，三姐与谢侯世子的亲事就该尘埃落定了。”
    “谢侯世子与宋三小姐的亲事已经是定局，你就算此刻回去，也改变不了结局。至于程姐姐的第三条路……”茶杯在姜蕴宁的掌心打了个转，她抬眼看向程欢，“前面两条个选择，不管是哪一个，成与败，你就只是你，成了，你富贵荣华纵然享受一生，但你得到的终归有限，而输了，则是满盘皆输，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但若是，整个宋府掌握在你的手中，只是你，而不是你的父亲，或是别的旁人，以宋府几百年的传承底蕴，输赢与你而言，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不用再去为了富贵荣华费心争取，自会有人双手奉送于你面前，凭你差遣。”
    姜蕴宁每一句话落，宋念蓉的手就收紧一分，待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的掐着掌心，一双眼睛又明又亮，“不错，这才是我要走的路！”
    “程姐姐，宁妹妹，今日明辰已晚，我便不邀请你们去府中赏我那几丛紫竹了，待明日，我再上门去邀请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最后一个字落下，她人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姜蕴宁放下茶杯，赶紧叫住她，“等一下。”
    “宁妹妹，还有什么事吗？”姜蕴宁的话说得慢了些，宋念蓉已经下了好几步楼梯，听到她的话急急的住脚，身子一个踉跄，幸得她的贴身婢女拉住了她。看着还剩下的十几阶楼梯，宋念蓉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这才回转过身，朝姜蕴宁看过来问道。
    姜蕴宁从袖中拿出一幅画递给一直候在此处的墨寒，墨寒拿着画走到楼梯口交给宋念蓉。宋念蓉看一眼姜蕴宁后，接过画打开，粗粗看过一遍后，抬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宁妹妹，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