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牡丹花会（1）

    在不在乎是一回事，但并不代表着谁都可以轻贱。
    姜蕴宁看着自己素白的双手，重活之前，它们的用处是琴棋书画和女红，而现在，它们该沾血了。姜蕴宁搁下茶杯，看向项铮，俏颜沉凝中带着一丝冷意，“辰王殿下……”
    “王爷，明日就是燕京四年一次的牡丹花会，现在街面上已经摆了好多的牡丹花，五颜六色的十分看。蕴宁小姐大病初愈，正好可以与王爷一同出去赏花透风。”
    见气氛突然安静，墨离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转之后，比姜蕴宁先一步出口。
    项铮目光深邃的看了眼墨离，墨离立刻腰背一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就是根柱子，你们谁也看不到我的表情。
    牡丹花会？
    姜蕴宁目光刹时一动，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看向楼下。看着楼下典雅的园中景致，眼眸一眯，脱口道：“如意楼！这是……”
    “这是齐潇寒名下的产业。”项铮也走上前来，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楼下已经摆满的各色牡丹，语气一派淡然。
    这是齐潇寒的名下的产业她相信，但却又不全信，不过她却没有点破。与他一起看着楼下的牡丹，姜蕴宁眼中光芒闪烁，稍许，她转过身，认真的看着项铮，“不知蕴宁可否向辰王殿下借几个人用一用？”
    “本公子的人就是小宁儿的人，小宁儿想用便用。”项铮从腰间扯下一块鹰形玉佩，直接扔给了姜蕴宁。装柱子的墨离见此，惊得往前踏了一步，在项铮的目光下又生生的止住脚步，张嘴欲言。姜蕴宁并未注意到这一切，接过玉佩之后，便出去安排去了。
    等她走后，墨离立刻开口道：“王爷，鹰符怎么能给蕴宁小姐……”
    项铮淡淡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能？”
    “那可是能调动……”在项铮冰冷的目光中，墨离敛下了后面的话，低声道，“王爷都还未控制住蕴宁小姐，若是蕴宁小姐拿着鹰符去……”
    “去什么？”项铮双手环胸，眉眼带笑的看着墨离。
    墨离眼珠转了转，慢慢朝房门口挪去，“没什么？蕴宁小姐是信守承诺之人，绝对不会背叛王爷的，嗯，一定不会。”
    项铮朝他勾勾手指，墨离瞬间便苦着一张脸。
    “三”
    “二”
    “不知王爷叫属下过来，有什么吩咐？”墨离笑得见牙不见眼，暗中祈祷着王爷一会儿下手轻点。
    项铮看着已经做好挨揍准备的墨离，啧啧有声的摇摇头，抬起一脚直接将他踢了出去，也不管他是生是死，直接吩咐道：“让墨寒迅速到京城来。”
    “啊？”墨离多墙角爬起来，这次不只是苦着脸了，“王爷，属下……”
    项铮淡淡的看向他，墨离立刻就闭了嘴，乖乖的出去了。
    第二天，又休息了一夜的姜蕴宁气色比之昨日更好了些。换上一袭月白色锦袍，与项铮一起走出如意楼，也准备去牡丹花会凑热闹去。仦說Ф忟網
    为出行方便也为掩人耳目，姜蕴宁今日也是少年公子打扮，年纪虽小，但胜在眉眼清隽，钟秀灵敏。与一旁一身锦缎黑袍，星眉俊目，气质更是卓冷出众的项铮相映成辉。两人一黑一白，一冷一热，同是浊世俊公子，却各有各的风采。走在街上，自然吸引大票贵女小姐的目光。
    每每察觉有目光看过来，姜蕴宁都会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连连逗得那些贵女小姐们面红耳赤。项铮看了，眼中划过一丝异彩，“想不到小宁儿还有这种嗜好。”
    姜蕴宁暗暗翻了个白眼，低声回敬道：“辰王殿下今年也二十有余了吧，听闻殿下至今还孑然一身，这可不好。如今辰王府只余殿下一人，开枝散叶的大任殿下还是早日提上日程的好。今日是牡丹花会，这些京中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贵女们都会出府游玩，辰王殿下不防仔细瞧一瞧，若有看得上眼的，回头蕴宁一定尽全力帮殿下促成这段佳话。”
    项铮眼眸一眯，看着姜蕴宁眉眼间跳跃着的异样光彩，低声一笑，“小宁儿此话当真？”
    “自然。蕴宁虽不是君子，却也懂得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小宁儿记住今日这话，他日本公子若是当真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还望小宁儿多多成全。”项铮眼眸黑亮，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好。”姜蕴宁爽快答应下来。
    两人边说边走，随着人潮慢慢朝龙玉湖而去。
    每四年一次的四月十八牡丹花会，皇上都会率领朝臣出街赏花，未了，还会在城南的龙玉湖旁评出今年的牡丹花王，而后就是牡丹花会的重头戏——才女比拼。牡丹花会的才女比拼，只要是未出阁少女，不分贵贱，皆可参加。
    正因为此，多年举办下来，已然变味。贫民百姓指望着自家女儿靠着这个比拼，飞上枝头变凤凰。而贵女之间，更是各府邸之间的一场无形较量。赢了，不只皇上会赐下丰厚奖赏，将来成婚之时，皇后还会亲自主婚。如此荣耀，别说是府邸与府邸之间，就是各府嫡庶之间，也是明争暗斗。
    而今齐潇寒虽然执政，除却齐潇尧一脉，还有不少保持中立之势，真正落在齐潇寒手中的实权其实并不多。终其原因，还是少了徐国公府这棵大树，朝野之中许多老辈之人并不看好他的原因。狡兔死，走狗才会被烹，观现今局势，狡兔都还未死，齐潇寒就迫不及待的将走狗给烹了，其胸襟气度不免让许多人寒心。齐潇寒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一次的牡丹花会规格，并没有因为皇上病重而有所延期若是怠慢，反而比之以往更加盛大热闹。
    看着人潮涌动的街头，姜蕴宁嘴角扬起一抹讽刺，“齐潇寒果然不会放过今日这种摔领朝臣在百姓面前博取好名声的机会。”
    “你很了解他。”项铮说道。语调说轻，但话语里的份量却不轻。
    姜蕴宁心中一凝，随即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若是不了解又何提报仇？”
    “很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