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破援军

    杨国威率领两千卫所兵出城想一举将吴军击溃，却不曾想被吴军一拥而上反冲了一波。
    两千个人，只剩三百多人跟着杨国威狼狈不堪的从西门逃回。
    至此，桂林城再无可用之兵，仅剩的三千多民壮守城都困难，更别说继续出城大战了。
    郭肇基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正在路上的各路援兵。
    “殿下，剩下的狼兵几时能到？”郭肇基虽然对此次出城袭击不报什么希望，但他也没有料到会来了个全军覆没啊！
    现在城内就剩下些农民，挥舞锄头种地还可以，挥刀杀人？那还是算了吧。
    “应该快了吧。”朱亨嘉心情低落，随口应道。
    他眼睁睁的看着城下贼兵好整以暇的打扫战场，心里都快滴出血来。
    他本以为贼军就算能迅速整队迎战，却也分身乏术，难于同时面对三路围攻。却不想被敌军挡住，逐个击溃赶往一处围而歼之。
    当吴军自乱阵脚时，他又以为能一击必胜，却又被匆忙组织起来的贼军大破。
    这一切，其实都不怪朱亨嘉。因为吴军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决定用什么战法。
    你只能跟他硬碰硬，而卫所兵并不具备这素质。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值一提。
    郭肇基已经对打败城外的吴军不抱希望了，他只求援兵能顺利入城，先把城池守住了。反正贼军远道而来，桂林城又坚固，绝无可能长久围攻。
    想到这，郭肇基不再说话，吩咐大败而回的杨国威盯紧贼军动向，就下了城去。
    他要趁贼军仍未围城，继续加派信使给朝廷报信这才保险。
    直到城下的吴军打扫战场完毕，追击敌人的大部这才陆续返回。
    一队队的俘兵垂头丧气的被三两个吴军押着返回，不时还要被脾气暴躁的吴军踢上几脚。
    “走快些！娘的！跑的时候飞也似的，现在就给爷装死是吧？”小說中文網
    俘兵全被押到南郊外，黑压压的蹲了好大一片。几百个手持火铳的吴军正严加看管。
    朱君瀚脱了盔甲，正坐在一棵杨梅树下，旁边围了朱寿等人。
    看着乌泱泱的俘兵，朱君瀚咂舌道：“这得三四千人吧？”
    靠着树干不停抹汗的朱寿，头也不抬，嘴上嘀咕着：“要是有马骑着，这些出城的孙子一个都别想跑。”
    朱君瀚一听，想起琼州那几只会下金蛋的小公鸡。笑眯眯的说道：“一切都会有的！”
    骑兵，谁不想要？待两广下了，地盘也能支撑起一支骑兵了。虽然两广周围都不太适合骑兵作战。
    但骑马步兵总要有吧？
    “大王，现在桂林城内理应没多少兵了吧？接下来是不是一鼓作气攻下？”江尚文兴奋的说道。
    只要桂林一下，那广西就等于入了朱君瀚的囊中。那么多的州府有得自己忙的了！
    江尚文在朱君瀚的体制中，隶属于文官体系。战场上没他什么事，可打完了就该轮到他带领喉舌们上场了。
    “不，桂林乃广西必救之地，各地不可能坐视不理。城内的广西巡抚也不会允许。必定有大股援兵到来。”朱君瀚说道。
    “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免得弟兄们辛苦到处去攻！”朱君瀚说完，望向远处，远处还有大量吴军士兵正在返回。
    仗打到这里，桂林城已经没有悬念了。
    “报！大王，朱师长问如何处理这些俘兵。”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步前来，给朱君瀚行了个军礼。
    “全部圈在一起看管好！这几天我有大用！”朱君瀚说道。
    这些卫所兵并不是天生就拉胯，要看谁来带。只要日后**一番，打几次顺风仗后个个都能成勇士。
    日落时分，桂林城西北二十里的一处高岗上。
    邓保先已经奉命在此喝了一天一夜的西北风。
    “娘的！这些狗日的援兵到底还来不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大王那边活都干完了，也不见半个人影！”邓保先旁边的一个小弟小声嘀咕着，扯下一片树叶不停在手里揉搓。
    “急啥！心急能吃了热豆腐？”邓保先靠在斜坡上正晃着二郎腿假寐，嫌小弟扰了清闲。训斥道。
    “给我盯好咯！”
    “不知道其他弟兄有没有消息，这些狗日的快些来吧，我们好上阵杀几个人去，万一得了大王赏识入了侍卫团呢？”
    这外面的人想加入吴军，入了吴军后又都想加入侍卫团。
    虽然饷银都是一样的，但说出去却没有侍卫团那么威风。全因侍卫团那是朱君瀚亲卫，是与大王共进退的，那说出去能一样吗?
    “小兔崽子！”邓保先伸出一脚踢在那小弟的脚踝处，将他吓了一跳。
    “在我这儿委屈你了？”他腾的直起身子，怒道。
    “大王也时常教导我们要有点追求不是?我这不也是执行大王军令嘛。”那小弟也是头铁，竟敢顶撞他们的大哥。
    “你懂个屁！我这算啥？虽然没人说，但谁不知道我这儿就是以后的锦衣卫！”邓保先说完又躺了下去。
    “啊？锦衣卫？”
    “傻眼了吧？也不打听打听锦衣卫的威风！”邓保先转过头去瞥了那小弟一眼。看着小弟不敢置信的眼神，得意洋洋。
    “邓头！有情况，有弟兄回来了！”那小弟立刻收摄心神，紧张的推了推邓保先翘起的二郎腿提醒。
    邓保先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爬起来朝下张望。
    只见不远处的田埂上，正往这边奔来五六个人。
    几人在田埂上绕来绕去，终于走上了官道，飞也似的朝高岗而来。
    不一会，这几人就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邓保先跟前。
    “怎么样？”邓保先充满期待的眼神异常炙热。
    “邓头，前方三里处有大批狼兵正在扎营，人数在三千上下！”打头的一人兴奋得满脸通红。
    守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一批。
    “你们继续守着！我马上去向大王禀报！”邓保先拍了拍几人的肩膀，匆匆下了高岗，在一条水草丰盛的小河湾处牵出了藏起的马。
    “哈！”邓保先一抽马股，朝桂林城飞奔而去。
    桂林城西北三十里外的一处河滩上。
    从庆远府各地远道而来的狼兵们，此时正忙着砍伐树木安营扎寨。河滩上一片忙碌，嘈杂不已。
    这些狼兵和莫卫明是在同一时间收到朱亨嘉的求援信的。他们不像莫卫明那般的大族，自己就能召集起三千人马。
    几个土司土官凑在一起，集结好族人合兵一处后，莫卫明都已到了桂林城内了。
    “这个莫卫明，还真他娘的会拍马屁。书信一到，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撇下我们自己去了。”一个土司说道。
    他名义上是土官莫卫明的属下，忻城县三寨堡的土司。
    “殿下信中说了，是贼军围城！让我们在围城之前到达。按日子算，现在桂林早就被围了个结实。”一个土司嘿嘿笑道。
    又说：“我们这个时候到，才正是时候！锦上添花虽美，雪中送炭暖心啊！”
    其他什么永定永顺等大小土司都觉有理，纷纷附和，凑在一起放声大笑。引得周围狼兵好奇张望。
    此时刚刚日落，天还没有黑透。
    吴军南郊大营中军账内。
    “这倒是挺巧，一股脑都到了！”朱君瀚听完邓保先的禀报，嘿嘿笑道。
    不久前，邓保先安排在城南外的小弟，才来报过发现从浔州方向开来大批土兵。人数大概在四千左右，正在城南二十里处宿营。
    这土兵和狼兵不是两回事。狼兵是正儿八经的土官土司的私兵。而土兵确是属于某一个卫所的当地土著兵。
    “南面来的，不用说了，肯定是南丹卫。”邓保先说道。
    要么说邓保先是未来锦衣卫指挥使人选呢？不是愿意做狗就可以的，肚子里还得有些料。这什么南丹卫朱君瀚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管他哪里来，我只管杀去！”朱君瀚冷笑一声。
    桂林城算是彻底废了，按吴军埋掉的尸体和俘虏算，这都已经将近万人。还没算一些没有抓住跑掉的。
    怎么算桂林城内的守军现在都不可能有三千。
    传我命令：“即刻开饭，将士们休息一个时辰准备绞杀援军！”朱君瀚大声下令。
    各将匆匆前去安排，出了门去。
    此时天已黑透，吴军留下一团火铳兵看守降兵，其余全部披挂整齐，出了营来。
    要想全歼来援敌军。夜袭敌营，是朱君瀚定下的最稳妥策略。
    吴军短板是追击能力太弱，光天化日之下就算击溃了敌人，也不能将敌人绞杀殆尽。
    但是晚上就不一样了，黑灯瞎火的跑都找不到方向。
    如果吴军是普通的卫所兵，哪怕是比较强悍的边军，这样的军事行动都施行不起来。
    由于营养不良，古人都有夜盲眼。但伙食丰富的吴军却极少有这种情况，哪怕有少部分有夜盲，也可以跟随队友而不置于迷失了方向。
    大军到达桂林城南十五里时，邓保先已经带领小弟们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南丹卫派出的警戒哨探。
    剩下那些营帐周围的明哨等吴军接近时，和没有也没啥区别了。
    朱君瀚领着吴军抹黑行进。
    说是抹黑其实也不太贴切，此时的月光还算明亮，倒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行至亥时，距离南丹卫扎营的小山岗仅一里地，都能看见大营内的火堆了。
    “董阿细！”朱君瀚低声喝道。
    “大王，在呢！”董阿细连忙靠近朱君瀚，好让他接着月光看清自己。
    “再走十来步距离，你选个位置架好弹架，给我狠狠的打二十枚飞弹过去！”朱君瀚吩咐道。
    趁着步兵还在靠近，先给他来一波飞弹，飞弹停了步兵也就到了，直接冲营掩杀！
    南丹卫的土兵其实比卫所兵也强不到哪里去，无非天生耐力好了一点。大明卫所军官这些货色，就是将此时最精锐的吴军交给他带，也能给带得贪生怕死。
    此时几个巡夜的士兵倒在辎重车旁呼呼大睡，对逐渐靠近的吴军一无所知。
    “嗖嗖嗖！”寂静的夜忽然被几声呼啸打破，小岗上火光闪了闪几闪，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了起来。
    三四千人并不都是住营帐，所谓营帐也就粮草和军官有这个待遇。其他土兵勤快点的就拿几根木棒搭几个树叶棚子，懒的就找些树叶往地下一铺就算时床铺了。
    飞弹落地后炸死多少人不知道，但是却引燃了不少棚子和树叶堆，火随风势迅速蔓延。
    大营在爆炸的瞬间顿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刺耳。
    无数的土兵纷纷从地上或棚子里翻了起来，趁着火光乱哄哄的往山岗涌去。
    “嗖嗖嗖！”又是一阵破空声传来。
    “轰轰轰！”飞弹散落在各处陆续炸响。嚎叫尖叫声随之而起。
    “怎么回事！”南丹卫指挥使毕世杰一边焦急的披甲一边问身旁的亲卫。
    “将军，别管怎么回事了！现在大营已经乱了，咱们赶快下岗，从后面逃吧！”亲卫焦急的说着，一边帮毕世杰绑好护臂。
    “我问你是怎么回事！”毕世杰怒道。
    “将军！土兵们都在喊这是神在惩罚我们！因为我们这是带兵去和紫微星下凡的吴王对阵！”亲卫说话的时间，又帮他绑好了另一只护臂。
    “什么紫微星下凡......”
    “当”一声闷响，账顶上突然掉下来一个怪模怪样的铁杵，胖的那头还在滋滋冒着火花。
    “轰！”火光一闪，大帐内的铁杵忽然炸响，气浪直接将营帐掀翻，里面的人被炸飞了出去，黑夜中，看不清是死是活。
    到处都是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跳的人，呼喊声，怒骂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候，吴军杀到。
    “敌袭！”不知哪个土兵大喊一声，魂飞魄散。
    在这黑夜中，营中大乱的情况下忽然被一股敌军杀来，后果可想而知。
    “牢记小队为单位！万不可走散了！”朱君瀚也不管士兵在这嘈杂的环境中能不能听清楚，又重申了一遍。
    吴军趁着火烧窝棚的亮光四处出击，这次可没有什么仁慈可讲了。见敌就追，追上就杀。
    邓二娃终于不用在扛着他那杆大旗了！他手握朴刀紧紧护在朱君瀚左右，最前面打头阵的是朱寿。
    此时朱寿正冲在前面，手中朴刀连续挥动，为朱君瀚这一伙人砍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去路。
    这些惊慌失措的乱兵自然用不着朱君瀚亲自出马，他带领十多人走得如此匆忙，是想冲上山岗将那些军官统统杀光。
    南丹卫布营的这个山岗就像一个坟包似的在一大片平原处耸起，南丹卫只用了其中一面安营扎寨。
    可吴军确是蚁附漫岗而来的，南丹卫想在黑夜中突围而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两军人马近万就挤在这个小小山岗上厮杀开来。
    当朱君瀚到达山岗时，山岗上已经挤满了土兵，个个都想从另一面逃出去，却没想到这一面的敌人更加凶残。
    没错，负责这一面的正是混合团。
    朱君瀚仅仅了腰带，将朴刀往地上一矗，大声对身旁的侍卫喊道：“大家都跟进，别杀丢了！冲！”说完拔出朴刀，趁着火光杀了过去。
    一群土兵冷不丁的被身后的朱君瀚等人杀来，反而让其中一些人冷静了下来。，反正已经被包围，战与不战都是死，纷纷抱团与朱君瀚等人战在了一起。
    朱君瀚和朱寿并排冲在最前，两把朴刀呼呼作响，每次挥出必有人头落地。
    邓二娃跟在身后，不断挥刀去砍朱君瀚左翼围上来的土兵，邓二娃此时大喝连连，一改往日憨厚作风，牙关紧咬，怒目圆瞪。
    “死！”只听朱君瀚暴喝如雷，朴刀朝人群中劈下，顿时将几个土兵逼开。朱寿怪叫一声，趁机欺进，朴刀抡圆了舞了个圈，周围的土兵躲闪不及，竟被一下砍死数人！
    朱君瀚等人越战越勇，随着吴军士兵不断加入，山顶这伙土兵节节败退，身不由己的退往混合团方向。
    此时混合团早就收拾完了一批，见一大群土兵黑压压的被人赶着下了来，纷纷一拥而上，来了个前后夹击。
    “杀！”众人齐声大喝，让土兵不仅胆寒。
    屠杀，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面对吴军的朴刀，土兵的藤甲简直是不堪一击，前面又朱君瀚朱寿等人带领数百人无人能挡。后面也有陈立带领的混合团摧枯拉朽！
    他们想往左跑，左边也冲上来一群手持火铳刺刀的正跃跃欲试，右边......被包了饺子了，还是双皮饺子！
    随着吴军们杀气腾腾的一声大喊，四面吴军一拥而上。顿时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几千条生命在一个时辰内被吴军砍杀殆尽，尸体滑落山岗，在一旁堆起，比它还高......
    短短一个时辰，战斗结束。
    血，到处都是血，脸上，手上，盔甲上......
    “吹号！把人都聚起来，原地休息两刻钟，立刻向西北方向进发！”
    随着朱君瀚的一声令下，号角声响起，在这深夜里显得是如此的诡异。
    几十里处发生的事，西北处的狼兵们当然不会知道。
    邓保先走在大军前头，用相同的手段将暗哨一一拔除，就待朱君瀚领兵杀来了。
    狼兵的警觉性可比土兵强多了，虽然他们的宿营方式其实也差不多，河滩上到处躺满了狼兵，鼾声大作。
    一旁的高处，用木头搭了一座望台，上面有两人正在值夜，一个已经睡着，一个睁大眼睛到处张望。
    忽然！有几个流星般的东西从不远处的南边出现，正迅速向这边飞来。
    “嗖嗖嗖！”值夜的狼兵正好奇那是什么玩意，流星转眼就到了河滩，一头扎了下来。
    “喂喂喂！起来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从天上掉......”
    “轰轰轰！”那士兵话还未说完，几声巨响从营地里炸起，瞬间将他的声音淹没。
    “敌袭！”望台上的狼兵多此一举的疯狂喊叫。
    这么大的动静，还需要喊吗？
    此时营地里的狼兵全部都醒了过来，纷纷将被爆炸引燃的火种扑灭，迅速检查被炸族人的情况。
    “嗖嗖嗖！”火炮团同样的套路，十多枚飞弹连续射入狼兵大营。火光闪闪爆炸声不断。
    狼兵最终还是没有崩住，谁也保证不了下一波飞弹到来的时候会不会在自己身边炸响。狼兵开始大乱，纷纷往大营旁的河里跳去。
    一条小小的河流，哪里能容得下那么多的人？
    飞弹攻击完毕，吴军也杀到了，一百多步外开始缓缓运动，待近了前来在火光的照耀下，发现狼兵全挤在河里，顿时撒丫子追了过来。
    “这会可得下河里去洗洗这一身的血腥味了！”朱寿哈哈一阵狂笑，和朱君瀚一同接了敌。
    这边的地形和南丹卫那边不一样，这里是在河滩处，四处都开阔，仅有一条河流在西北边，火铳兵的火铳终于能排上用场了。
    “砰砰砰！”混合团被朱君瀚带往河滩后，留在后面的火铳兵转头往东北方向的敌人杀去，硬生生将狼兵们一分为二，切割开来。
    在火铳的射击下，东北放下狼兵毫无还手之力。黑夜中仅凭那微弱的火光还不足以分清远处方向，狼兵们被火铳打得晕头转向。
    最后在土司的大声喝令下组了个歪歪扭扭的大阵冲了回来！要和吴军火铳兵硬碰硬！
    “轰轰轰！”小队的标配虎蹲炮不断炸响，散子密不透风的呈扇形泼了出去。
    狼兵顿时一阵哀嚎，排头兵一个不剩，要么被火铳击倒，要么被虎蹲炮的散子杀伤。
    “轰轰轰”虎蹲炮还在不停的怒吼，黑夜中炮管处吐出的火舌仿佛是这夜魔贪婪的舌头，最对这狼兵们饥渴难耐。
    如此大的伤亡，狼兵根本崩不住，几轮火铳虎蹲炮过后，全部一哄而散，瞅准小河方向是庆远方向，没命的绕过火铳兵跑去。
    却不想这边的朱君瀚带领的混合团正将河里河滩的狼兵吃完，转头又遇到不要命逃来的狼兵。
    朱君瀚一声令下：“杀光！”
    混合团嚎叫着，命令一来，猛虎下山般就奔了出去，不久就逮住了溃兵一顿砍杀。
    狼兵们多数都跑丢了兵器，一时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就又被赶了回去。
    又整好被尾随而来的火铳兵堵住，又是几轮火铳声响，狼兵倒下无数尸体。若不是担心射到前面已经追到的混合团，估计这伙上千人的狼兵会慢慢被枪毙而死。
    “完了！”身边只剩下几人的一个土司跪倒在地，他已经不打算再跑了，他已经生不如死。
    族人九成已被屠戮殆尽，自己就算跑回庆远，也会被族中众人唾骂而死。
    刀剑声越来越近，直到一个手持朴刀，满脸怒容的吴军大汉手起刀落，将他头砍将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