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桥头堡

    李敢战忽然杀出，数十个卫所兵始料不及，慌乱的拿起手刀迎敌。
    李敢战还真是人如其名。只见他身先士卒，手提一杆长枪狂奔过去，挥枪先来了式横扫千军，将敌人扫散。随后枪出如龙，枪尖抖着花儿连刺数人，招招毙命，枪枪封喉。
    这时身后数十降将营士卒杀到。个人手持不同武器，乱哄哄冲上前去一顿砍杀，只一瞬间就将卫所兵杀散，四处逃窜。众人乱哄哄的又是一顿鸡飞狗跳，四处出击，一路砍杀不止。
    此时这边另一波卫所兵已经发现不对，纷纷丢了木板，掏出手刀赶来救援。
    行距十来步的样子，茅草丛中的黎安忽然率众暴起杀出，将这伙卫所兵团团围住。
    “受死！”黎安暴喝一声，率领众人发起围攻。手中大刀连续劈砍，一路腥风血雨，哀嚎阵阵！
    这帮卫所兵根本抵挡不住，却又苦于被围住，想跑又跑不掉。
    “投降！我投降！”卫所兵丢了武器跪在地上，却被黎安手起刀落砍了脑袋。
    其他人见状，纷纷有样学样，拿起屠刀将这伙卫所兵杀了个精光！
    好个残忍的降将营！三项纪律八项注意被监军逼着倒背如流，转头就忘了个精光！
    一刻钟不到，两场战斗结束，将近一百个卫所兵躺得到处都是。众人将尸体集中，一把火给烧了。
    降将营的一举一动全被邓保先的马仔看得个一清二楚，不久就被邓保先捅到了朱君瀚跟前。
    朱君瀚面无表情的听完降将营的所作所为，嘿嘿不住冷笑。
    邓保先吃不准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怕引火烧身，匆匆借口有要事要干告辞离去。
    是时候派这群土匪出山了！朱君瀚负手而立。
    为大事计，海康必取。若得此地，进可攻，退可守。
    海康县对于琼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东西两门临海，南与海口所隔海相望。北上即可攻略两广，直下福建虎视江南。
    若守，海康县海安所就是樊城，琼山海口所就是襄阳。守住海安就挡住了大陆的来犯之敌。
    当黎安和李敢战秋风扫落叶似的荡清残敌后，正准备回去接受朱君瀚表扬。
    结果回到半路，朱君瀚派来一个传令兵，让他们火速坐船前去海安所。
    “这......黎兄，海安所那姓麦的可不好惹！手下军户全是悍不畏死之徒！”李敢战大声道。
    海安千户麦金蛟，那可不是个善茬，手里军户男丁上千不说，附近百姓家里也户户有丁口在他那吃粮当私兵。但凡过往船只和附近打渔的有哪个敢不交钱的？
    “娘的，这是要我们去死啊！”一个降将营里的千户说道。
    这麦金蛟在琼州谁人不识？他收渔租都收到琼州沿海来了！琼州就算张世英在时也不敢吭一声。直到朱君瀚成为了琼州之主，这才不敢造次。
    “你给我闭嘴！大王是那样的人吗？这不过是考验！”黎安也害怕了，就这区区百来人去攻海安？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怎么办？”李敢战愁眉苦脸说道。他自己肯定是不想去的，但这是军令，轮不到他想或不想。
    “怎么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干呗！你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黎安说道。
    他还是不相信朱君瀚是让他们去送死，要杀这些人，何必这么麻烦呢？当初直接杀了就是。
    众人一商量，朱君瀚确实没有那个必要绕那么大的弯子来杀他们。
    于是众人只能硬着头皮赶去海口码头登船。
    到了码头，一条大福船已经等在那。
    登了船，一个身穿吴军常服的上尉走了上来。
    “两位营长。”那人给黎安和李敢战行了个军礼。
    两人慌忙回礼，由于对军礼不熟悉，显得慌乱狼狈。
    “大王派我来告诉二位，你们只管上岸后四散而出！”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下了船。
    “四散而出？”黎安实在是不明白这算是什么意思。
    要我们干什么就直说，搞得神神秘秘的。他望向李敢战，希望这个以儒将自称的家伙能搞明白朱君瀚是想让他们怎么做。
    “就是让我们分开到处去抢掠！”李敢战叹了一口气。
    他算是明白朱君瀚为什么非要他们去海安了。虽然不是去送死，却也差不多了。
    以后这名声怕是不咋地了。
    “啊！大王一向......”黎安话说到一半，终于明白过来。
    这是要我们这些人去分散麦金蛟的兵力，他好乘机登岸各个击破！计策是高，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黎安心里暗道。
    船开了，乘着风朝对岸缓缓驶去。
    “黎兄，我们这动静还不能小了，若小了麦金蛟派得人少了，大王那边怕是会怪罪。”李敢战倒是挺为朱君瀚着想。毕竟现在算是他的人。
    “总之是有多大闹多大！”
    “还不能杀人，你忘记我们离开时大王说的话了？”
    “三项纪律八项注意我懂，可大王这次自己也没有遵守！”
    “黎兄啊，别发牢骚了，大王名声要紧！”
    “事后该不会把我们给办了吧？”
    “放心吧，这个我担保不会。海安之后还有江安河安，这安那安。”
    “......。”
    黎安和李敢战带着一百多人在海安港上了岸。
    海安港位于海安所城西门仅一里多地，码头边上还有一个行旅百户所（后世杏磊）。
    百户所的卫所兵最先还以为这就是一次普通的靠岸，正想着收点停靠费。结果发现船上下来百十个壮汉，顿时敲响铜锣大喊敌袭。
    降将营上岸后立刻兵分多路，四散而去。
    等麦金蛟带着人马赶到时，早就没有了降将营的踪影。
    几个时辰后，海安所的辖区内顿时鸡飞狗跳。十几人一伙的降将营到处劫掠放火。各地军户民户纷纷来向千户府求救。
    海安所城内西北，千户府里。
    麦金蛟暴跳如雷：“他老母的！这些海贼甚是可恶！”
    “千户，他们连细佬仔（小孩子）都不放过，把他们脱得个清洁溜溜！那身破布衣能值几个钱！”
    “更可恶的是，他们放火烧房就算了，还往水井里屙屎屙尿！”
    最先遭殃的红坎百户所百户说着，气得脸都在发抖。
    “去！召集所有弟兄，我亲自前去剿灭这伙贼子！”麦金蛟那个气啊，他听说过杀人放火的，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往水井里排泄的！
    “千户，这伙人分成十多股，到处都是，先剿哪股？”另一个百户说道。
    “你们这些废物！我们一千多个精壮，别说分十多股，就是分二十股也是数倍于敌！”麦金蛟双眼一瞪咆哮道：“这也害怕？”
    海安所虽然没有打过什么硬仗，但是海贼几乎隔几年来一次。这次，他们也是把降将营当成了普通海贼而已。
    正当麦金蛟把自己的卫所兵分成好几十队，追着降将营的屁股到处乱跑时。朱君瀚已经准备妥当，正率领五个团的兵力近五千人马浩浩荡荡杀了过来。
    琼州海峡海域，四十多条大福船正乘风破浪向对岸全速驶去。
    朱君瀚站在座舰船首甲板处。波涛下，船体上下摇晃，冲上一个浪头，又跌下一个浪头。
    不远处，陆地以经清晰可见，朱贵带领的前锋已经准备靠岸了。
    此次攻取海安，留下两团老兵让朱必忠坐镇琼州。自己亲领四团火铳新兵和侍卫团前来。
    福船速度逐渐放慢，开始落帆，用惯性溜入海安港。
    前面传来轻微的船只碰撞声响，船锚下水声。士兵们开始学着广东都司的登陆方法，用木板后船搭前船，开始登录。
    海安港的人都以为来了大股海贼，在船队进入之前就已经跑了个精光。
    朱君瀚被朱寿带领的一个小队护卫跳下船来，踏上了久违的大陆土地。
    “还是大陆的空气要来得香甜！”朱君瀚感慨道。
    “趁城内守兵不多，两个时辰内拿下！”朱君瀚负手眺望，海安所城近在咫尺。
    龙骧虎贲两团新兵开始全速开进海安城，仅一刻钟就到达西边的永泰门外。
    海安所城和海口所城几乎没什么区别，城高约两丈（一丈约三米四），阔一丈五。城周五百五十多丈。各门都有谯楼。
    唯一不同的是，海安城有护城河，宽约七八丈，水深齐胸。
    此时海安所城吊桥已经收起，城楼上人倒是不多。估计麦金蛟看死了几波海贼不敢来攻城，也就留了几个看门的，其他的都带出去了。
    “就近取材，拆掉附近房屋将所有能搬动的东西统统丢进去填河。”朱君瀚下令道。
    立刻就有无数的小队开始前去执行命令。
    朱君瀚又派出一个火铳兵营对着城头来了一阵齐射。从此再也见不到有人出现在城头。
    也不知道吴军拆毁了多少房屋，砍伐了多少树木。一个时辰后，护城河被填平。
    一声令下，火铳兵率先冲过护城河到达城下举铳进行掩护。
    只有二十门佛朗机炮的火炮团，将二十门家底全部推过护城河将炮架在了城门口。
    随着朱君瀚的吴王大旗一阵挥动，炮阵中一声大喝响起：“开炮！”
    “轰！”一门佛朗机炮打响，炮弹砸在离城门一步之遥的墙上。
    火炮一番调整后，“轰！”又是一声巨响，炮弹准确无误的砸在城门上，却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另一边，侍卫团已经搭上了长梯，随时准备蚁附。
    朱君瀚在朱寿的帮助下穿戴整齐，绯色绣蟒棉甲甚是威武。他从朱寿手中接过朴刀。厉声喝道：“攻城！”
    “咚咚咚！”指挥火铳兵掩护的朱贵亲自敲响战鼓，为朱君瀚助威。
    炮声轰隆，鼓声大作。侍卫团开始奋勇向上爬去，可是直到侍卫团，包括朱君瀚在内都爬上了城头，依然没有见到一个敌军。
    朱寿向着城下大喊：“停止炮击！给大王省点钱吧！”
    朱寿喊完伸回头来又对朱君瀚说道：“大王，这是什么情况？这不是白勇猛一场吗？”
    “不管了，先打开城门将人放进来将四门守住。”朱君瀚说完立刻派人前去开门。
    五千大军迅速向城内漫去，火速控制住四门。
    朱君瀚兵不血刃，拿下北上桥头堡。
    海安城内，街上全是搜寻的吴军。除此之外，一个别的人也见不到。老百姓纷纷关门闭铺，躲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
    “去！派些人去喊，就说这是大王来了，让他们不用害怕！”朱贵领着人紧跟朱君瀚身后，正走在前往千户府的路上。
    不一会，每一条街道上的吴军士兵都在喊：“百姓莫怕！是琼州的吴王殿下来了，秋毫不犯百姓！”
    海安千户府，朱君瀚高踞大堂。
    “后院的家眷不要动他们，要跑就让他们跑吧。”朱君瀚说道。
    不费吹灰之力下了海安，朱君瀚有些得意。他站起来负手踱步，脑中翻来覆去想着还有哪些疏漏。
    麦金蛟在听到海安被朱君瀚占了时，正在海安所东北十多里的一个小村落里。他追着一伙贼人到了此处，此时正四下寻找踪影。
    听到消息的麦金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吴王？他不好好呆在他的琼州跑来我海安干什么？难道真要反了不成？
    麦金蛟对朱君瀚并不陌生，他在琼州的一举一动都有所了解。虽然朱君瀚现在和造反也没有区别，但至少还没有撕破窗户纸。
    “全速回城，快派人去将人全部召回来！他老母的，中了吴王的奸计了！”麦金蛟终于明白过来。
    我说这些人为什么不图财货，也不杀人，只管毁坏。原来是吴王的奸计！麦金蛟一拍大腿，后悔不已。
    当他带着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一千多人马回到海安东门时，顿时傻了眼。
    城头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身穿绯色棉甲的火铳兵，一杆吴字大旗擦在谯楼前正迎风飘扬。
    “千户，这得多少人马！”一个百户惊呼道。
    “至少两千！算上其他各门，吴王起码带了五千人马！”麦金蛟额头冒汗，看着城头上的吴军目瞪口呆。
    这个吴王，好大的手笔，五千人马，兵强马壮啊！
    他正要调转马头前往雷州卫求救，城门忽然被打开，打马而出一个身穿棉甲，头戴笠盔的军将。很快就到了护城河边，与麦金蛟隔河相望。
    隔着七八丈的护城河，看不清那军将的模样，只隐约看个大概。却也能让人感觉得到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
    好威风的军将！麦金蛟心下不由的赞叹一声。
    来人正是朱君瀚。
    “麦将军！凤至有礼了！”他坐在黑马嘿哈身上，对着麦金蛟遥遥一拱手。
    称麦金蛟为将军，已是给足了他脸面。
    “有礼了！”麦金蛟并不知道凤至是谁，策马靠近了些。
    “我和吴王殿下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殿下为何夺我城池？”麦金蛟心里火烧火燎的，强忍情绪问道。
    “既然将军知我是吴王，那为何还有此一问？我身为吴王，自负有藩屏大明之职责！”朱君瀚大声说道。
    麦金蛟一听，这才知晓原来对面那军将竟是吴王本人，顿时被吓了一跳。难道他不怕我张弓搭箭，一箭将他射死吗？Ｗww.ＸＳＺＷω8.ΝΕt
    心下不免又对吴王多了些敬佩。
    朱君瀚继续说道：“现今天下大乱，我未雨绸缪，提前布兵海安，有何不可？”朱君瀚说得大义凛然，把自己都感动了。
    可麦金蛟一听可就气炸了，他戟指怒骂：“自成祖皇帝始，藩王就不能再领兵！殿下欺我武人不识字吗？”
    “那你可知我并非朱棣子孙！乃懿文太子之后！”朱君瀚怒道。
    “你......大逆不道！”麦金蛟一时哑口无言。
    他算是听明白了，藩王不领兵那是朱棣定下的规矩，管得着朱标的子孙吗？这皇位本就是他夺了朱标儿子的，现在朱标子孙讨回理所应当！
    “哼！为天下苍生计！大逆不道又算得什么？麦将军身居海港，迎来送往，难道不知天下百姓之困苦吗？”朱君瀚冷笑一声说道。
    “圣主在位，众正盈朝！我大明何至于此！”麦金蛟气得满面通红。
    谁不知道北方大灾，赤地千里。流寇肆虐，十室九空？可这是一个臣子该说的话吗？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文不能治世富民，武不能保家卫国！大厦将倾之际，还在这里与我掰扯忠君爱国！说那些酸腐之言！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朱君瀚逼格十足，憋足了气喊出了这番铿锵之言。
    “你......”麦金蛟顿时语塞，他竟无法反驳朱君瀚的话。
    自己十七岁继承父亲衣钵，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九年，平日里就是收收过往船只的保护费，这里吃吃那里喝喝。偶尔有贼子上岸，那也是那帮手下们剿灭的。
    还真没办过什么值得说道的事。
    正当两人在这里掰扯的时候，朱贵早就率领一团火铳兵出了南门，顺着城墙围了过去。
    而朱寿则领着侍卫团出北门，准备与朱贵来个南北夹击。
    吴军的身影逐渐失去了城墙的掩护，暴露在麦金蛟眼前。
    麦金蛟的人马顿时一阵混乱，他也顾不得再与朱君瀚扯皮了，派出家丁疯狂弹压，平息了混乱后急忙率兵朝东渡口退去。
    却不想自己苦苦搜寻的海贼，此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抢先占住了东渡口的浮桥。
    麦金蛟见自己陷入重围，选择向北边朱寿的侍卫团方向逃窜。却正好一头撞在了钢板上。
    侍卫团是什么军种？重甲兵，最不怕的就是遇敌来冲。
    “哗啦”兵甲碰撞声响，盾牌顿时被竖了起来。近一人高的大盾连成一线，一堵牢不可破的钢铁城墙就出现在了麦金蛟眼里。
    前有重甲兵持盾为墙严阵以待，后有火铳兵列阵缓缓逼来。左右一看，一边是海沟，渡口浮桥被夺。另一边也有几百火铳兵缓缓靠近！
    严严实实，插翅难飞了！唯有拼死突围！
    麦金蛟一咬牙，翻身下马。他可不傻，现在在马上可是显眼得紧：“弟兄们！我们已深陷重围，唯有拼死杀出去，前往雷州卫求救一条路！”
    他话音刚落，却听吴军高喊：“投降不杀！保你家人平安！”
    虽然卫所兵里有许多都是各都甲军户，家眷并不在城内，但还是有一些百户总旗等这些小军官是住在城里的。
    卫所兵开始有了骚动，慢慢有争吵声响起：“你老母的，你的家人不在城内，我的家人可在！”
    “闭嘴！让千户听见你还能活吗！”
    “千户自家的家眷都在城内！”
    “他是他我是我，吴王想让他投降必定不会为难他的家眷，可谁认识我是谁！”
    麦金蛟见弟兄们被吴军喊话弄得人心惶惶，当机立断，下令冲阵：“弟兄们，冲出去！每人赏银五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卫所兵们开动了！有自愿的，有被裹挟的，都一股脑的朝侍卫团冲了上去。
    他们的武器五花八门，大刀长矛，朴刀砍刀，还有锄头铁楸！
    他们呐喊着给自己壮胆，心里却将麦金蛟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个遍。
    吴军个个披挂整齐，身材粗壮，人数众多。你没事瞎指挥啥？老老实实投降就得了，投降吴王这种强敌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咱那顶头上司，广东都司带几千人过海不也一去不回了吗？
    “砰！”双方接阵，却没将吴军盾牌撞开，盾牌后的吴军纷纷探出朴刀一阵乱捅，顿时将阵前的卫所兵吓得纷纷后退。
    老天爷！还好是朴刀，若是这些人拿的是长枪，那就真要了亲命了！
    侍卫团干脆收了盾牌，一个个提着朴刀如猛虎般冲了出来，刚把刀举起，那些卫所兵就怪叫一声撒腿就跑。根本不与你打。
    不一会，战场上就成了你追我赶的追逐大战，双方非常默契的都不去下死手。
    一个求被俘，一个求抓人。
    不出一刻钟，一千多人竟全被俘虏了，被赶到一边看管了起来。只剩麦金蛟一人站在原地发愣。
    一千多人啊！就是一千多头猪！那也不可能在一刻钟内被屠夫抓光！
    “嘚嘚嘚。”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响起。
    朱君瀚信马而来，在麦金蛟面前拉住缰绳控住了马。他俯身看了一眼已经傻了似的麦金蛟，说道：“怎么样麦将军？我说过会让你追悔莫及的。”
    朱君瀚说完坐直了身子，用马鞭指着他喊道：“把他押回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什么时候带来见我！”
    说完调转马头，扬起马鞭一抽马股，往北门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