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漩涡的故事

    今夜月光依旧。
    斜倚在窗棂，天空在雾霭中荡漾着平静，如少女墨蓝的眼睛，复杂，而不再清纯。
    用手捧起一把温柔的月光，用真实打开心扉的枷锁。
    （一）
    趴在窗上，看飞鸟。
    一群信天翁掠过天空。
    我是爱信天翁的，爱它们的自由。
    一只灵敏的信天翁飞快地扑腾着翅膀，很快到了最前面。另一只亦拼命地飞着，它应该在前面，我在心里这样说。
    我突然觉得头脑里很乱……
    我发现了另外一只，越飞，越慢，争强好胜的信天翁们纷纷赶上了它。一只，两只，三只……
    定睛一看，那不就是我吗？
    （二）
    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应该怎么办。可更多的时候想到的只有那一落千丈的名次，让自己惊奇万分的分数。
    我不再争分夺秒的苦读，也不再有梦醒时分，两行清泪洒落枕边，无语凝咽……
    我无法控制自己，控制自己不把目光一向那精彩多情的电视剧，只能不停地徘徊在小说风花雪月的日子里。
    （三）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下午。
    那天的太阳懒洋洋的。我昏昏沉沉地走在大街上，思绪早已被突如其来的成绩打乱。突然感觉自己像一座河边的堤坝，无法面对潮水的冲击，想退，却怎么也退不了……
    不知不觉中数学老师从一家书店走了出来。那个鲜红的106。5，那个让我没脸见人的分数，使我选择了逃避。尽管我很爱她。
    我疾步走向另一家书店，我的确要买书。回转头，却看见她就在对面书架前，我犹豫了一下，走了。
    此时，透明的悲伤从我的眼睛中，缓缓流了下来。
    我看到了一种东西，叫耻辱。
    （四）
    下午的办公室里很静。
    数学老师告诉我，许多人都在为我担心，包括她，包括在我面前很平静的父母。
    我静静地听着，一种无法诉说的*从我湿热的脉搏中缓缓上升……
    （五）
    此刻，已是一个月光清澈得快要流走的深夜。窗外参差的树丫将那片天划破。我在这个流金的夜里重新找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