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失败

    “不用了。”白柯往后仰了一下，没有想喝水的意思，她接着说道：“那你可以和我说查到了什么吗。”
    琳娜也没有纠结，放下水杯后就坐回原来的位置：“我查过了，琳娜出身在1区的联邦爱心福利院，以前在福利院有一个关系较好的哥哥，编号是1092。”尐説φ呅蛧
    “但是我查了一下，发现他在琳娜走后没多久就死亡了，死亡原因是当时有人赠送了一批没有配套安抚剂的基因液，他主动申请了使用，但是没有熬过蜕变期。”
    白柯若有所思，十年前虫族渐渐销声匿迹，联邦稳定下来后发布了新的律令。基因液和安抚剂必须捆绑销售，不能再单独注射基因液，必须配套使用安抚剂，用意是不再增加无意义的死亡。
    因为单独注射基因液激活后的智人虽然会比使用了安抚剂的人强30%左右，但是激活成功率极低，主要是看身体素质和个人意志。
    白柯高中在人类基础课上看过相关的历史影视资料，虽然是消音版，但从那人的表情上看得出来是极其痛苦的一个过程，当天班上去食堂吃饭的人都不多，让她终于抢到食堂免费发放的营养液。
    所以现在医院注射基因液时都会使用安抚剂来缓解过程的疼痛感和增加激活概率。
    在联邦多年的研究下来，使用s级安抚剂成功激活的概率已经高达98%，尽管还是会有人承受不住身体崩溃，但风险程度可以说是已经降到了最低。
    不过因为安抚剂的昂贵，所以仍会有一部分人会选择铤而走险、购买从黑市流出的单剂基因液。尽管联邦一直在打击这种行为，但每年死在基因激活上的人还是不在其数。
    十年前还没有相关的禁止，单独注射基因液是一件很普遍并且在福利院可遇不可求的事，会大胆申请也是很正常的，能不能申请上应该都还要看平时的表现。
    “1092已经死了，我前两天去了那个福利院。”
    离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老院长还记得琳娜，她和我说因为当时和琳娜关系好的几人都被领养走了，只剩下1092，所以出于一些考虑，1092死亡的时候她并没有通知琳娜。”离姐勾起二郎腿，举起咖啡抿了一口。
    “琳娜一直都不知道她“哥”已经死了，多半是认为1092也找到了新的家庭。”
    “你的意思是这只是一个引子？吸引琳娜回1区？”白柯回答道。
    “嗯，应该是。琳娜毕业后去了圣兰，她在实验室的部门是坯胎养成，大致工作内容是帮一些贵族负责培养人工坯胎。”离姐说到这里声音没有起伏。
    这在某些人看来应该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白柯默默想着。
    人工坯胎养育依她的知识面和社会的主流反应来看，是一件很不科学的事。大部分从试管体培养的婴儿长大后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情感缺失，所以联邦主流仍是母体养育。
    那些贵族这么重视后代，但这么放心圣兰，看来有钱和没钱还是很不一样的，估计圣兰有办法解决这种问题吧。
    “后来一年左右，琳娜通过一些别的渠道订了从1区到11区的黑车票，离开了1区。你也很可能是被琳娜带到11区的。”离姐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白柯。
    “那这么说我是真的有个父母？琳娜为什么带我走？”白柯皱眉，从小到大的所见所闻让她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是琳娜从垃圾场捡的。
    离姐听到她的问题咳了两声，转移视线：“你好像是失败品，在圣兰的规章制度下是会被销毁的那一批，只是琳娜把你带走了。”
    说道这里她低头摩挲着咖啡杯：“琳娜虽然外表看上去冷冰冰的，但一直都是个很心软的人。”
    白柯想起小时候，抿了抿嘴，赞同她的说法，没过多久她收拾好心情，吐出一口浊气。
    听完离姐的明示后她大概懂了这件事的前半段，但是仍有不解：
    “但我作为失败品现在还活着，而且，他们没有在意这件事？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你的缺陷还没暴露出来？”离姐轻描淡写的带过，她接着说道：“圣兰那段时间好像有些内部斗争，所以没有管琳娜，另外我们也没那么厉害，他们是因为什么内斗我就不知道。”
    白柯不以为然：“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权限不够？”她又不是傻子，玫瑰军既然连琳娜出逃这种小事都收集了，不可能不再调查更多的内幕，就算具体不太清楚，但大概轮廓肯定会有。
    离姐讪讪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
    “后面圣兰承诺了那对夫妻会重新培育，按道理说他们就算知道你的存在也不会再来找你。”她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潜意思也很明显，敲打白柯。
    那对夫妻突然找她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未必是好心。
    白柯听懂了她的潜意思，对她的想法感到不理解。抬眼看了一眼离姐。
    “所以他们伪装成琳娜的哥哥就是想降低她的防心？”
    离姐见到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的态度，放下心来：
    “嗯，估计是，况且琳娜是孤儿院出身这件事很容易查出来。”
    我就不知道，白柯心中吐槽。
    “总之杀死琳娜的凶手十有八九就是那对夫妻，因为琳娜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连你之前都不知道这件事。”
    嗯，这就是琳娜对她莫名冷淡下来的原因？是怕不小心暴露这件事？
    白柯仔细捋了一遍琳娜对她的态度，直觉还是有哪不太对，但又讲不上来，只好先埋在心底。
    她垂下眼帘，声音冷凝：
    “那对夫妻是谁？”
    知道他们真的是自己的父母后白柯对他们更加厌恶。
    “我也不知道。”琳娜叹了口气：“圣兰的坯胎养成这个部门不算大，是专门服务于贵族的一个特殊部门，保密性很高。沟通都是由第三方的人来负责，所以没办法短时间就查出来。”
    “不过我也会尽力的。”说完后琳娜看着桌上的书，眉目间有一抹愁怨。
    “好吧，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白柯对这个结果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