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

    可是他越哄她，尚情文就哭得越凶，心里越痛。
    她又想到了萧楚之前和他说过的事情，之前的蓝色烟花，签名册她都只是听说，今天是她第一次亲眼所见，他为自己拼命的样子，仅仅是因为她的一条动态。
    尚情文也是突然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愿意为了她付出全部，甚至生命。
    “辣辣，辣辣。”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高清怀心里难过极了，他脑子拼命的转着，拼命的想着所有能哄她开心的话，“辣辣，我……”
    话还没说完，高清怀猛的瞪大双眼，身体僵硬，灵魂像是出窍了一般，人都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尚情文仰起头，轮廓在他的瞳孔里越放越大，她似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大概停留了几秒钟。
    可就是那短短的几秒钟，高清怀却有种像是没了魂一样的感觉，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
    她离开后，高清怀摸着嘴唇，呼吸都像是停了下来。
    手指很冷，身子很冷，空气很冷，可是被她轻轻一啄的地方，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滚烫。
    吞了下口水，摘下自己的白胡子，像是鼓足了勇气般，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俯下头，精准的吻了上去。
    这一次，尚情文没有躲。
    她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呼吸虽然紊乱，但是她还是专心配合着他的索取。
    天寒地冻，双唇交缠，在静谧的夜里只有两颗灵魂的碰撞发出的一点火花。
    高清怀主宰节奏，他按着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唇上碾来磨去，慢慢的闭上眼睛，他魅惑的声音轻轻响起：“辣辣……张嘴。”
    尚情文闭着眼睛，身子都有些酥软了，却还是承受着他的安排，迷迷糊糊的张开嘴巴，他的舌头灵活的挤了进来，在她的口腔里扫荡，带着炽热，滚烫，汲取她的每一寸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尚情文感觉自己要窒息时，他才舍得松开自己。
    高清怀的额头顶着她的，气息有些紊乱，微微喘息着，“辣辣，这是你的……初吻吗？”
    两个人距离很近，他温热的气息尽数吐在她的脸上，像是这寒夜里唯一的温暖。
    尚情文心跳的快要蹦出胸膛，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
    她紧紧的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服，耳垂处清晰可见的红了起来，娇涩的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其实，察觉她的青涩，高清怀这样问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她之前和程战……
    可是现在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高清怀高兴的简直有些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虽然，如果她之前和程战有过什么他也不会在意，但是谁不想自己的女孩，所有的开始都是自己的。
    至少，他是想的。
    “那你上次躲开我，是因为……”
    尚情文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她抿了抿唇：“嗯，上次……是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有点，有点害怕。”
    她越说声音越小，可是高清怀还是听了个完整，原来，上次她只是害怕而已。
    高清怀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身子前倾，在她的唇上激动的又啄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响，羞的尚情文皱起小脸，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
    而高清怀搂着她，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停不下来，一对明显的小括弧彰显在鼻翼两侧，勾人的要命。
    “辣辣。”右手顺着她的头发，下巴放在她的发顶上，闷声叫她。
    “嗯？”
    想了想他还是问道：“你和程战，真的从来都没有接过吻吗？”
    她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
    听他问起，之前的事情又拼命的往她脑海里涌，耳边风声擦肩而过，顿了会儿，尚情文才小声解释：“他说我们之间太小了，这方面的……是对彼此的不负责任。”
    “放他妈的狗屁。”
    听到他愤怒的口无遮拦，尚情文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啊？”许是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激动，脸上明显有几分慌神：“啊，不是，不是，我那个，我的意思是，爱是欲望呀，是我看到你欲罢不能，很想亲你，想让你，什么什么都属于我，这才是喜欢啊，喜欢是控制不住的。”
    “嗯。”尚情文眉稍落下，声音低低的：“所以，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看她情绪低落，高清怀又倾身向前伏在她耳边问：“那你知道另一件事吗？”
    “什么？”
    拂去她头发上的雪花，薄唇轻启，温热尽数喷在尚情文已经红透了的耳垂上，他说：“辣辣，我好喜欢你，好爱你，好想吻你。”说完后在她的冰凉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尚情文抬头，对上他满是柔情的眸子，心里有几分放纵。
    扑进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她问他：“讨厌鬼，你说我们以后会分开吗？”
    “当然不会。”话音刚落，高清怀就立马投起了反对票，心里慌的要命，“辣辣，你干嘛问这个，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他听不得他们会分开这种话，他们不会分开。
    永远都不会。
    他这一路走的那么辛苦，走了三年才换来今天，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决不允许。
    看他满脸惊慌的样子，尚情文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脸，“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问一下。”
    下一秒，高清怀紧紧的把她抱入怀里，抱的很紧很紧，“不要问，不能问，以后都不许问。”
    不知是不是天气太冷的原因，他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听的尚情文心跳猛的一跌。
    拍了拍他的脖颈处，柔声哄他：“别怕，别怕，我真的是随口一问的，以后，以后我再也不问了。”
    把她从怀里推出来，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瞳孔里满是恳求的望着她：“你保证。”
    尚情文挤了挤眉，眨了眨眼睛：“我保证。”
    “你发誓。”她保证了，高清怀还是不满意。
    看他像个小朋友一样无理取闹的样子，尚情文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眼睛笑眯眯的弯了起来，伸出三根手指，一字一顿的哄他：“我发誓。”
    听到满意的答案，高清怀这才罢休，脸上也有了一丝放松。
    “讨厌鬼。”
    “嗯？”
    “你……”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你为什么，喜欢我呀？”
    听到尚情文的问题，高清怀有些不解。
    他很不解，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没有原因啊。”
    可是他的回答在尚情文心里却有些随意，她嘟嘴道：“怎么就没有原因了啊，万事不都有原因吗。”
    “可是我觉得真正的喜欢是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的。”高清怀坚持。
    “啊，为什么啊？”
    高清怀拨了下她的头发，反问她：“那你为什么必须要吃饭喝水啊。”
    “废话啊，不吃饭喝水我就死了。”
    “那我也是。”
    尚情文皱起眉，没听懂他的意思：“啊？”
    他坚定的点头：“嗯！不喜欢你我也会死，所以没有原因。”
    冷风萧瑟，尚情文心里却暖的不像话，她知道他不是花言巧语，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讨厌鬼，如果……那天我们真的错过了，怎么办？”现在提起那天的事情，尚情文还是有些后怕。
    她几乎可以想到，如果萧楚不给她打那通电话的后果，如果没有那次的醍醐灌顶，她怕是永远也无法走出那一步。
    可是她听到，高清怀告诉她：“辣辣，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会错过或者已经错过了，这个世界上，也确实不是所有相遇的人都能在一起，也有很多不能在一起的人偏偏会相遇又错过。”
    高清怀微微低着头，鼻尖有些红，鼻子下面还有两个八字撇胡，他的呼吸吹动白色的胡子，眼波里充满温柔，他说：“他们会错过，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是高清怀，而我是。”
    因为我是高清怀，你是尚情文，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自己错过你。
    “讨厌鬼。”她扑进他怀里，“那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心动不是答案，心定才是。”他紧紧的抱着她，“我心已定，一辈子，怕是都不够。”
    他没有问她，会和他在一起多久。
    因为，只要有他在，他一定会掌控全局，他爱的人，交给任何人都不放心，所以，他心已定，他会好好保护她，爱她，一辈子。
    高清怀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不过将将二十岁，看到尚情文，脑海中却会不由自主蹦出“一辈子”这个词。
    空中圆月普照，星星包围着天空，仅存的光亮，是他们此刻紧紧绑在一起的心。
    坚定不移的心。
    “快吃吧，红薯凉了。”
    “你也吃。”
    “我不，我还是想吃你嘴里的。”
    “闭嘴！”
    “哦。”
    ……
    高清怀把尚情文抱在怀里，仰头看着天空，看着一片片雪花从空中坠落。
    “辣辣，你说天空中为什么要有星星啊。”
    “不知道啊。”
    “星星之火，亦可以燎原，如果你是黑夜，我也会心甘情愿做你的月亮和星星，永远陪伴你。”
    “油嘴滑舌。”
    “我没有，辣辣，在夜里，就算星星碎掉了，溢出来的光也很好看的。”
    “所以呢？”
    “没有所以，只是想告诉你，不论如何，星星都会给黑夜展示它最美的一面，无论如何，它都不会离开黑夜的。”
    “然后呢？”
    “我也不会。”
    “嗯！我也是。”